第16部分 (第2/5页)
城市半掩欲裸
云里雾里 看不清去年前年的我
走丢在 名店一条街
橱窗横陈 爱情缺货
游弋 游弋
男人狂长主宰的心气
女人痛失爱的能力
心虚 心虚
一颗心酸不拉唧
冯家蒙喜洋洋地走进寝室。“在收发室看见有你一封信,顺道带上来。”他看一眼信封,问道:“怎么是电台的?”
“是不是零点心语栏目?”金丽凑过来看:“又是这笔迹,我在收发室看到好几回了。哎,明夷,不会是那个叫谦良的主持人吧?”
“谦良?男的女的?”冯家蒙皱起眉。
金丽发觉自己多嘴,赶紧找个借口溜之大吉。明夷向冯家蒙要信件。冯家蒙不给,伸直手臂高举着,说:“告诉我他是谁,为什么老给你写信,我就给你。”
“少来这套,我从不受要挟。”明夷翻开看了一半的小说《刀锋》,埋下头不再说话。
冯家蒙的神色变得阴郁。他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她却可以从头至尾都不正眼看一下,仿佛他是个隐形人,无关意义。明夷的漠然令冯家蒙恼怒。
“你不说,那我自己看。”
明夷盯着书本,吐出两个字:“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冯家蒙冷冷道,撕开信封一端。
纸碎的轻响划破空气。明夷倏然转过头来。冯家蒙眼里浮起几许得意。他无心看她的信,只是想吓吓她,他受不了她的轻忽。
明夷盯着他,语气冰凉:“你看了,就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
有急不可待的学生已经动身返家,走廊回荡着送行的笑闹。行李箱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两个人对峙良久。冯家蒙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木盒,连带信件,重重放到书桌上,转身离去。寝室里静得窒息。冯家蒙愤怒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明夷呆了半晌,慢慢展开信纸。
明夷:
来信收悉。对于来都城念书的缘由,你只字未提。或许你有难言之隐,是我不该一而再地贸然追问。见谅!
上次见到你,我说你有些漫不经心了。从来信的字里行间,也蔓延着懒洋洋的气息,像一个世事的旁观者。你遇上了成长的困惑吧。我早不敢在你面前说教,相信你能够找到解决之道,走出迷雾。
收到这封信时,你应该即将启程回宁城。这勾起我对那座小城的回想。我在那里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意义非凡。那样清澈的阳光在都城是不易见到的。实习期间不离开,可能就一直留在那里,在清雅的宁中,教动物学,引导学生解剖蚯蚓青蛙兔子。现在看来,正因为去了宁城,才注定要半途离开。有的事就是这么难解。
希望能收到你临别前的回信。
预祝新年好!
温谦良
明夷从抽屉取出浅蓝色信笺,准备回信。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小木盒上。一个拙朴的盒子,字典大小。明夷被它朴实无华的样式和质感吸引,忍不住捧在手里看。木盒上挂着小铜锁,钥匙十分小巧,大概怕遗失,用红丝线穿了系在锁弓上。她打开盒盖,一条玛瑙项链出现在眼前。海水般的颜色,玛瑙没有精雕细琢,散发天然的韵致。盒底有一张心型小卡片。
明夷,95年终于来了,再过一个新年,你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恭喜!热切盼望你早日来报答救命之恩。新年快乐!冯家蒙书。1995年1月16日。
明夷怔怔地看着那串玛瑙项链。窗外夜雾渐起,远处是憧憧树影和路灯的黄晕。她似乎回到了宁城,睡意迷蒙的深夜,绿稠帘子外,那首情歌伤感地萦绕。
明夷收起信件,将项链戴在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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