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部分 (第2/4页)

发笑,看到讲故事使公爵产生了印象,她自己也欣喜万分,开始感到自豪。但是现在她的忧虑和沉思几乎每小时都在递增。公爵对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的看法已经确定不移,不然,她这一切现在自然会使他觉得莫名其妙和不可理解。但是他真诚地相信,她还会恢复过来的,他完全真实地对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说,他真心实意地爱她,他对她的爱确实包含着一种犹如对一个可怜的病孩的爱,而对这样的病孩是很难、甚至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公爵没向任何人解释过自己对她的感情,甚至也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即使不能回避这样的谈话也是这样。他与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一起坐着时,也从来不谈及“感情”,仿佛两人都发了誓似的。任何人都可以加入他们平时那愉快活泼的谈话。达里娅·阿列克谢耶夫娜后来说,这一段时间她望着他们,只觉得赏心悦目,欢喜异常。

但是公爵对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精神和理智状态的这种看法多少使他摆脱了许多其他的困惑,现在这已经完全不同于三个月前他认识的那个女人了。现在他已经不去考虑,比如说,为什么她当初流着眼泪、发出诅咒和责备逃避与他结婚,而现在她自己却坚持要尽快举行婚礼?“看来,她已经不像当时那样害怕与他结婚会给他带来不幸,”公爵想。这么快滋生的自信,在公爵看来,在她身上是不自然的,而且,光是对阿格拉娅的憎恨也不可能产生这种自信: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的感情要深沉些。是不是罗戈任这样的结局令她感到害怕?总之,所有这些及其他的原因可能都是存在的,但是对于公爵来说最清楚的,也正是他早已怀疑的原因是,她那不幸的、痛苦的心灵承受不了。这一切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摆脱困惑,但是并不能使他在这段时间里得到安宁和休息。有时候他竭力什么都不去想;对于结婚,他似乎确实把它看做是某种并不那么重要的形式;对于自己个人的命运他也看得过于无足轻重。至于别人的反对、谈话(类似与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的谈话),他则绝对什么也不能回答,认为自己完全无以应对,因此总是回避这一类的各种谈话。

不过,他发现,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非常清楚地知道和明白,阿拉拉娅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只不过她不说罢了。开始的时候,她有时撞上他正打算去叶潘钦家,他看到过这种时候她的脸上的表情。叶潘钦家离去后,她简直容光焕发。无论他多么不在意和不多心,但有一个想法却使他不得安宁:为了把阿格拉娅逼走帕夫洛夫斯克,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是下决心要大闹一场的。有关婚礼的流言传遍了所有的别墅,闹得满城风雨,当然,这多少是得到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的支持的。这是为了刺激对方。因为很少遇到叶潘钦一家,因此有一天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让公爵坐在她的马车上,吩咐从叶潘钦家别墅的窗前驶过,对公爵来说这是可怕的意外;照例,等他恍然大悟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马车已经驶过了窗前。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这以后连续病了两天;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已经不敢再重复做这样的试验。婚礼前最后几天她变得思虑重重;以往她最终总是战胜自己的忧愁,重又变得快活起来,但这次不知怎么比较平静,不怎么闹腾,也不像还是不久前的过去那样幸福快活。公爵加倍注意起她来,使他觉得好奇的是,她从来不跟他谈起罗戈任。只是有一次,那是婚礼前五天左右,达里娅·阿列克谢耶夫娜突然差人来说,让他马上去,因为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情况很糟糕,他发现她像是处于完全神经失常的状态:她大叫大嚷,浑身打颤,高喊着,罗戈行躲在花园里,就在他们家里,说什么她刚才看见他了,还说夜里他要杀死她……要宰了她!整整一天她都不能镇静下来。但就在那天晚上,公爵到伊波利特那儿去了一会,去城里办什么事刚回来的大尉夫人说,今天在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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