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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钓鱼的”,咱承认,可咱也是被别人“钓过的”。说起来,这话有点远,那还是在1980年,那时咱在家种地。咱家里有一台小拖拉机,在农村那时了算富户了,要不咱三十多岁了,在农村咋还能娶上媳妇。正当咱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时候,咱村中一位在广州做药材生意的人给咱打电话,说这广州田鸡油、人参价格如何如何的高。咱动心了,和咱媳妇一商量,她也同意,咱就把拖拉机卖了,又把口粮也卖了,还从咱四大爷那里借了一万元钱……全买了野山参,咱想,要干就干大点的。来到广州,咱那个朋友对咱可是真够意思,好酒好菜的招待。咱喝足了酒吃饱了饭一觉睡去,睁开眼起来的时候,咱才发现,咱带来的货全都泥菩萨掉水——影也没了。广州这疙瘩你也不是不知道,一个人一转身,你再想找还有个门儿?货丢了,家也回不去了,再说了,回去这一屁股饥荒(债)让咱咋整?咱当时死的心儿都有。后来咱就想,他能“钓咱”,咱不也能去“钓”。

咱选择的第一个对像就是咱们乡长,咱乡中他最有钱。咱就给乡长打电话,说的那番话,和“钓”咱来广州的朋友一模一样。乡长果然上钩了,他带了二十多万元的货来广州,下车后咱也请他喝酒,他牛B吊四的喝完酒,睡过去了,他的货就到了咱的手上。

把咱们乡长都“钓”了,家就更回不去了,媳妇也愿意认谁就是谁的吧。广州这疙瘩好啊,只要你有钱,就啥都有了。吃惯的嘴跑惯了腿嘛,从那时起,咱就成了一个“渔翁”。

咱是那“钓鱼的人”,把“鱼饵”弄香点还愁没“鱼”咬钩?咱最先“钓”了咱乡长,后来北方咱认识的熟人全“钓”个遍(自然不是一个乡的)。熟人咱“钓”完了,再“钓”那不熟悉的。咱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大款的模样,款越大不是欺骗性越大吗?咱去北方“喂窝子”,找那有钱的主儿交,花钱如流水,让他们眼红呢,然后咱告诉他们,广州什么什么货好卖,人为财死,他们带着货来广州发财来了,他们死了。

嘿嘿,你说咱为啥专“钓”北方人,北方人实在,缺心眼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人行

田艳春说,这辈子我没给你当成老婆,可你也值了。不知是她有意刺激我还是她感到做那事有些愧疚,每在她哼哼哈哈的高潮过后都会来上这么一句,让我烦死了。我说,我并不满足,我要你一辈子给我当老婆。我说这话是有意迎合她,让她感到我爱她爱得如醉如痴。听到这话,田艳春的小脸儿就会涨得通红,她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说:你以为我不想,可是,唉……

我知道,田艳春有难言之隐。而我又何尝不是,我和田艳春混到一起,用孟村人的话说是搞破鞋,其实是缘于我对孔孟臣的报复,不过,这报复让我自己都报复得胆颤心惊,因为我们毕竟是生活在中国最讲礼义的一个村庄,亚圣孟子的故乡来搞破鞋,人们看待这事儿,就和有人敢往祖宗牌位上撒尿一样,会引起人神共愤。

不过,我还是做了,这是我的本性,我生来就是一个爱报复的人。不论是谁,只要他有负于我,我总会想办法报复。记得是我三岁时,我爹无缘无故地打过我一巴掌,我便趁他睡觉时,用小牛往他耳朵眼里注入了一茶杯童子尿。对我亲爹尚如此,对别人那就不用说了。而我能把田艳春搞到手,就是报复孔孟臣的夺妻之恨,其实他并没有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