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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说:“师伯原来是在乌鲁木齐做都统哩。两个月前,因为鞭打了京城来的钦差大人,被一状告到了陕甘总督那儿。总督肯定是瞎眼了,就下令把师伯的顶戴摘了,押到兰州去,要审他呢。”

胡英听了,略觉放心:“没想到师兄果然投奔了朝廷。只是他都做了那么大的官,还是性烈如火。京城的钦差能是打得的嘛。又到底为了么子事?”

阿洛说:“没有别的,听差人说是因了钦差要嫖风,师伯与他们争风吃醋,才打了起来。”

胡英断然地:“纯系造谣。师兄是何等样人,怎会做那下贱之事?定是那钦差吃了苦头,故意诬陷所致。”

阿洛问:“此去兰州还有数千里路,天气又如此炎热。那几个差人如狼似虎,师伯如何能挨得过去?只怕还未进玉门关,就被那几个狗脑壳害死喽。”

胡英沉吟了一会儿:“救人是一定的。只是这吐鲁番城内驻军不少,又是进疆的要道,防备必然严密。我们只有两人,救了他又如何安置?务须筹划周详了,才好行事。”

两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阿洛在室内地上转圈圈,嘴里咕哝着:“有办法,有办法。有主意,有主意。”转了十几圈,突然停住了,说:“有了。”

胡英:“有了啥子?”

阿洛说:“有了主意。咱们半夜就走,明天在火焰山那里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差人押着师伯一到,咱们就把他们杀了,岂不是绝妙的主意?”

胡英也眼睛一亮,但随即又熄灭了,说:“此法虽好,但不可用。”

阿洛不服气地问:“为么子?”

胡英说:“你想,那火焰山虽地僻道险,但荒凉炎热。我们是要回内地的,若在这杀起人来,劫了师兄,作案不小,官府岂能善罢甘休?我们进关进不了,退回去也无路可走。师兄又身遭折磨,伤势肯定不轻。天气炎热,又无有药物,复发起来,说不定会送了他的性命。”

阿洛赌气地:“救他也是死,不救他更要死。难道我们就看着他死了不成。”

胡英缓了一口气:“就是豁了我俩的性命,也不能袖手旁观。不过,你我势单力薄,做事须用计谋取胜。要能再找几个帮手,把人救出来之后,就在这附近把师兄藏了起来,让他把伤养了。差人也不必杀,他们罪不该死。不杀他们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们把人押丢了,怕吃官司,说不定就不去报官,各自逃命哩。这样,咱们就能顺利地回湖南办事。等事办完回来,师兄的伤也该养好了。那时把他接往喀什,再作计较不迟。”

《菊花醉》第十一章(12)

阿洛又兴奋起来:“少爷就是少爷,主意绝妙。只是这吐鲁番人地生疏,到哪里去找帮手?”

正说着,见门帘一掀,走进一个人来,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密谋劫钦犯,杀公差,与我拿下了!”

湖南会馆,又称定湘王庙。规模宏大,房舍整齐,远远胜过在它左手的两湖会馆。

会馆馆基原来是一片苇湖,是用石炭填筑而成的。与湖北会馆盂兰公所相比起来,要气派得多了。只是每到夏初,必定泛潮。

吴孝增的心情,就与这地面一样,整日里潮乎乎地,不得开心。

自从欧阳春霆被撤去顶戴花翎之后,近半年来,他没有一天好过。花郁青不理他已经几个月了,甚至于连卧房也不让他进。

他不明白自己有啥子错,好心浪费了大把的银子,像孙子似的伺候那两个京官,还不就是为了能让他们为欧阳春霆考个好评?可谁能想到,这个武夫竟是那样的不通情理,不但没耐心陪侍,反而把人家打得遍地鳞伤,直躺到春节前才养好了伤。冰天雪地的,又往哪里去?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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