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5/6页)

楚,一个个大明白似的,其实你我谁又真正把

第一步做到了,你识苦了还是我识苦了?这不是在这

儿废话么?”

宋师兄瞪起眼睛:“禅门弟子岂不知言及佛法,

开口即是错的道理吗?仰佛法之名来彼此法布施罢

了,谁说佛法是用嘴说出来的?”

一旁的师兄弟们赶紧围过来拉架:“喂喂喂你们

说归说别挽袖子啊……有话好商量好商量。”大家一

直很担心我们有一天会说着说着措起来,连昌宝师弟

都站了起来摇着尾巴挤了进来。

昌宝师弟是条哈士奇,刚皈依不久。大家就指着

昌宝说:“你看,你们俩连师弟都不如,起码人家不

乱犯嗔戒。”

这时,一个半天没说话的同修,幽幽地说:“我

偶尔倒是会万幸这份苦楚的存在,不然我会忘记和自

己对话,哪怕他是心魔……”

这位同修是路平的好友,两个人经常会默默地对

坐一个下午。一个泡茶,另一个喝,彼此沉浸在自己

的世界里出神,或许是在细细品味不同的苦楚吧。无

常无我的状态,算是一种空吗?他们自己个儿也不知

道那空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也蛮喜欢这首《老路小路》的,有时候他捻着

佛珠的间隙,会冷不丁地来上一句:“老路唱起的那

首歌,为何让我泪眼模糊……”

那首歌写于丽江,是路平来到丽江一年的时候。

那时候,路平在丽江五一街下段的拐角处开了一

家小酒吧,叫D 调。

青石的门脸,青石的墙壁,长榻都是青石砌的。

他把它当家,买了电视和电脑,吃住都在酒吧里面,

忽然之间就安定了下来。他蓄起了一点儿胡须,人们

开始喊他老路。此时,离他最初的漂泊,已经过去四

年了。

他从北京一路火车到昆明,在滇南、滇西北飘荡

了大半年后,一双破了洞的鞋才踩上丽江古城的青石

板。他选择在丽江留下,就像当年从西安选择北京,

从北京选择远方,丽江就是那个他找了很久的远方。

于故乡和北京,他是孤独的异类,于彩云之南的

丽江古城,他却轻易地就能找寻到人生履历无比雷同

的族群。

路平和我、大军、大松、靳松一样,是古城最初

的一批流浪歌手,彼此看对方都像是在照镜子。人以

群分,无论丽江这锅杂烩汤水有多深,大家都以一个

小圈子的形式游离在“浮躁”二字之外,自得地混在浑

水里。

后来,我们分别开过D 调、跑调、大冰的小屋、

第一代江湖、凡间、丽江之歌、低调小馆等一系列火

塘或小酒吧,我们不是连锁,却胜似连锁,并以此为

根据地,草创了游牧民谣这个民谣小流派。

我曾用矫情的文笔渲染过当时那种状态:

这个世纪初,一群把音乐当干粮的人,从天南海

北、体制内外,揣着所剩无几的青春和还未干涸的理

想,不约而同地溜达到了彩云之南,溜达到了雪山脚

下的小镇丽江。

他们中有的平和淡定,永远一身褴褛布衣;有的

堆起满脸胡须,总是低垂着眼帘;有的桀骜不驯狂放

不羁,却人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