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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语言表述的幸福感如一股突然迎面而至的巨浪般汹涌的撞击在她的胸口上,她用一口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一松手就会不顾一切的呐喊一般,而浑不知眼中的泪水早已决提。
这就是她的儿子,她那十月怀胎时每夜抚腹呢喃的儿子。
她那痛苦分娩然后抱在怀里日日哺育的儿子。
她那拉起着那个胖乎乎的小手一步一跤地领他学走跑的儿子。
她那懂事早慧、总是找机会帮她干活的儿子。
她那亲眼目送背着自己手缝的书包下山上学,然后又每次在放假时回山给自己讲述学堂趣事的儿子。
这是她的心头肉,她的骄傲呵!不知多少个夜晚,她在为他的生活、他的将来担心着,却没注意到他已经慢慢的开始长大,如山林里的幼鹰一般开始长出了有力的翅膀、具备了一飞冲天的能耐。
儿子有出息了!
她将宋君鸿慢慢的揽入了怀中,仍像抱着小时侯的他一样拍打,和饮泣。
宋君鸿也是一股酸涩感涌上鼻腔,转目四顾,宋大柱和菊子的头已经隐隐漏出了几根银丝。四十来岁的年纪,在未来或许还可算是中年,但在此时却已经让他们憔悴的像个老人了,日复一日为了生活的艰苦挣扎,让岁月在他们的额头、眼角、脸上都留下了厚重的痕迹。
宋君鸿倒退两步,突然撩衣跪了下去,缓缓的伏身拜倒“儿谢父母养育大恩!”
宋大柱赶紧把儿子扯起。宋君鸿拉着二老的手搀扶着坐下,温言慰道:“孩儿如果已经考取了举人功名,咱家从此就可以免除丁役和赋税,今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好的,好的。”下午温软的阳光透过已经破旧的窗棂照进屋里,宋大柱一家四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互相对望着傻笑。
许多年后当宋君鸿也老了时,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晚那是他次在家里被允许喝酒,父子二人对干了数十盏,宋大柱喝的咛叮大醉,而菊子,就一直在笑,仿佛笑容那几天就从没从她脸上消失过。
………【第四节 举荐信】………
“秋海居的三水佳酿果然名不虚传啊!”,郑知庆酣爽的抹去粘洒在胡须上的酒水,意犹未尽的把桌上的几个酒壶都摇晃了一遍,早都空空如也了。()宋大柱一家到得县城后,两家人立刻就决定遣宋君鸿和郑杏儿去请郑知庆过门喝酒。一方面是宋君鸿中举之后感谢郑知庆的教导之恩,另一方面也是表达对他在郑杏儿亲事上作媒的谢意。老夫子也不推辞,抬手让两个孩子先回去,告诉我先办点小事,随后便到。
可没想到郑知庆人虽儒雅,酒量却是不凡,眨眼的工夫打开的十几壶酒就见了底。
“秋海居就在街头,也算是老街坊,就是把他们家的酒窖都搬空了也不打紧。我这便找人再去打酒,今天务必请十八叔尽兴。”郑小六爽朗的笑道。
这秋海居是一李姓人家经营的酒坊;能够以一个外姓人的生意而在郑氏族居地长期扎根生存下来;一是他家独酿的酒水好;二便是和郑氏一族的关系融洽了。话说六七年前在生意刚红火起来的时侯;郑知芳不是没有动过把他们的店铺盘买下来化为郑氏产业的打算;这对秋海居来说是巨大的危机;必竟郑氏家族巨大的地方势力、威信和财力都不是外来户李家所能抗衡的。危急关头;在他家打酒数年的郑小六心生不忍,遂寅夜造访李氏;分析利害商讨方法;恳谈了一宿;第二天又引荐得到郑知芳府上拜会;秋海居才最终得以卵存。而郑小六在中间倡议;以租用的郑氏房屋产业和郑氏在潞县的势力保护为入股;换得秋海居三成的股份。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秋海居不仅摆脱了被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