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4页)

后一对新人已经在郑杏儿的两个妹妹的搀扶下已经回到了这间新房。直到郑小六家二丫头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唤了声:“表哥,新人回洞房了。”才恍惚醒过神来,报谦的站起身来向两位新人贺了声喜,起身随两个表妹一起退出新房,两个小丫头惦记席间给她们留下的可口点心和酒菜,手拉着手奔了过去。宋君鸿留在后面,帮着掩上了房门。

刚要转身,却现房角处蹲着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虽是黑夜他仍可熟捻得辨识出是几个邻家的半大孩子,一个个抓耳挠腮的想要偷窥,上去一人一脚的笑着给踢走,整个后院才总算清静下来,只有皓月当空、繁星无言的照着下面灯火通明的郑家。

似此星辰非昨夜,又该为谁风露立中宵呢?

良久,他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抬步来到前堂,寻到留给自己的席位处坐了下来。

“君鸿,你明天等雨农的昏礼一结束就要走了吗?”几个同窗已经在酒席间听闻得他要去岳麓书院继续求学的消息后正在唧唧喳喳的议论,这时有眼尖的现了他进来的身影,立刻提着酒壶走过去,给他掌了满满一杯,勾着肩膀询问道。

“不急,过了端午节再走,想和家人先好好过个节。再说我从没去过岳麓书院,路途不熟。正好我姑父说再过个五六天,他货栈里有个需要进货的驮队,和我顺路,如果一起走的话可以捎我一程。”宋君鸿嘴里漫答着同窗们的询问,心里想着的却依然是失散女友的事情,仰脖抬手就把杯中酒水给干了进去。几个同窗时相处较好的朋友知他出游在即,也多有不舍,便纷纷前来敬酒,或述离情,或慰壮志,但总之是杯盏交错。宋君鸿也不推辞,正好心中郁结,借酒相浇,待得一、二十杯酒下了肚后,很快就觉得头重脚轻,一阵阵晕眩的感觉袭上头来,嘭的一声滑倒在桌下就再也爬不起来。

那天晚上他做了很多梦,一会儿觉得自己坐在一个山坡上观赏风景,而女友湘月就坐在自己身旁,远处青山如黛,她一手拉着自己,一手还持着一朵小花低眉轻轻的嗅着,手指捻着花茎转动间不时美目流转,瞅瞄一下自己。自己伸手把花儿接了过来,想帮女友插于鬓角,可拈花插动下去时,眼前却变得空无一物,只余手中一株石斟兰兀自绽开着。他大惊,一阵不知起于何处的凉风远远的席卷过来,拂动一望无际的山花如海,天地广大,却是孑然间只立有自己一人似的。他手持着鲜花在田野间拼命的奔跑起来,可哪里也没有女友的身影。随着他的奔跑,脚下的花朵如扬起的香尘一般冲天而起,很快的便遮蔽了世界。一会儿又觉得花雾间似有熟悉的欢笑声传来,分开花雾,只见女友正俏立于跟前,背着双手斜着脑袋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欣赏间奔上前去,伸手一抱却又是抱了个空。一转身间,现女友又出现在身后,伸手再抱,又换到另一处,依然娇俏的笑望着自己。于是自己一个人在这花彻粉堆的世界里踉踉跄跄的四处奔逐、一步一抱着,像是在捕捉风中无形的俏影似的。

“湘月,你在哪儿呢?”自己急的四顾大喊。身边无数的身影交叠来去,都在回答:“我在这!我就在这!我一直在等你啊,你找到我了吗?”

“你在哪儿?你倒底在哪儿呢?”自己脚步踉跄,心急却是如焚,转逐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再抬眼间,漫天的花尘又全部消失不见,身边出现的是一片依稀熟悉的丛林,正惊疑中一只猛虎分开野草走了出来,却现自己手中并无钢叉。心头大骇猛虎却已经扑上前来,眼见避已不及,一咬牙壮胆挥拳击打过去,拳到半途却现情景又是一变,刚还在风中吼啸的猛虎不见了,扑过来的原来是一条毒蛇,弯牙如钩,红信乱吐。“唉呀!”一声惊叫唬得急忙缩手退身,脚下突然一空,整个身子立时向下坠落了下去,依稀的还能望见眼前不远处还有另一个一同坠落的女子身影,两人越坠越快,越分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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