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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奸商娃娃的妖鬼宝鉴,倒和照妖镜差不多。”说话之间,忽然听得“咯咯”一笑,有人说道:“你们要和泥金菩萨打斗,不啻以卵击石,实为不智哦。”声音却似离金算盘和南烈不远。这人妖二商猝不及防,立时被唬吓得打个寒噤,惊道:“是谁?”

就看一人从阴暗角隅转出、衣袂飘飘,浑身上下金光摇曳,真是婀娜多姿,容色照人。紫姬见了她,欲语还休,毕竟不甚自在,轻轻道:“姊姊,你如何来了?”黄姬斜睨她一眼,又瞅瞅穆双飞,眼神颇不存什么善意,冷冷笑道:“好妹妹如今嫁得佳郎,终身有托,可喜可贺。”紫姬愕然,面色绯红,却也不否认推诿。黄姬愈发不甚高兴,生气抑郁,转瞬竟又咯咯一笑,袅袅而前,如春风扶柳、蝶飞蜂窜,径直绕过金算盘,瞅着南烈说道:“这岂非就是吃里扒外?还该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哩?罢了,罢了,托辞不同,意思还不是一样的么?它如今才刚醉酣睡下,体力消耗也大,一时半刻醒转不得,你就好好领路,带着他们前去降妖除怪吧。”李逢春见她视线投来,在自己脸上轻轻扫过,然后游离于孟三公,悠悠淡淡,不惊无畏,便很有些不快。通畅三界的妖怪,最不喜和神仙交往,皆因之神仙素以正道大德自居,从来便瞧不起元气斜阴的妖怪,非但不肯稍加提携擢拔,反常常搬弄高上几筹、玄妙愈加的种种凌厉法术魔法,也勿论那妖怪是好还是坏,总不分青红皂白,横纵屠戮。李逢春和孟三公也是因得霓裳仙子提携,方才逢遇福临,飞升成仙,念及自己之前的身份来历,自然不会遇到妖者就牵喝扯斗,然眼见对面黄衣女妖,认得就是那日和蛇怪谷底媾和的雌物,全然不畏惧自己,终不免尊荣受损,心下很有些不快。孟三公咧嘴一笑,道:“如此说来,咱们委实该感谢这位小娘子了,若非人家殷勤劝酒,又肯‘舍身’大义,肉搏相陪,怎能教金蛇大王气力耗损,却变成了一条懒蛇大王?”黄姬昔日在娼妓院中傲挂头牌,每日接客不过寥寥,总非王孙公子、富豪纨绔不能成她入幕之宾,所以外面许多羡慕其艳声而不得稍亲芳泽之人,又爱又恨,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呱噪唠叨,喋喋吧咂,类此“对男人生吞活剥”“生性*,好*而无厌,喜雄颜却不足”“肉床厮杀,虎啸龙吟,忒也凶狠”“定然是将男人倚为采阳补阴的鼎器,常有更换,以保全青春永驻”云云说来无数。她也不是初入妓阁的女妖,脸皮甚厚,胸气无羞,从不知愧赧二字有几斤几两重,实是对此等折辱喝骂习以为常,浑无在乎,不过有时被人骂得恨了,她便星夜潜入那人屋舍,寻个什么妖怪捉弄报复,轻者闹得骂家鸡飞狗跳、四方不宁,重者拳打脚踢,教对方滚下个浑身伤痕、累累楚通,日子终不大好过。孟三公讥诮嘲讽,她听入耳中,简直算不得什么,淡淡一笑,莞尔道:“多谢仙爷夸奖,可惜我毕竟不如两位一般,是天地灵兽之狐狸出身,否则若变化个狐媚子,只怕非但能勾引人家魂意颠倒,尚可让他于欲仙欲死之际,精阳耗尽,十天八天下不了床。”紫姬便是狐妖,听闻此言,眉头微蹙,瞪圆眼睛凝视于她,又羞又愤,只是顾念着彼此的结拜情分,自己又并非那惯于街头摔泼、巷口啐唾的悍妇,遂将胸中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