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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押租,

北京叫做茶钱,将来不住了,最后一月,可以不要钱,就叫住茶钱。一个月是打扫

费,其实并不打扫什么,不过房东家里的仆役和看守空房的,分几个花罢了。”杨

杏园道:“这也只有三个月啊?”李冬青道:“虽然是三个月,是先要房钱的原故。

你这月初一起租的,到了下月初一,又要出房钱,不是三十天之内,要四个月房钱

吗?”杨杏园笑道:“这有些像写卖驴契约,写了三千言,驴字还没出现。”李冬

青笑道:“不错!清三份这个名词,我还没有解释。原来他们要的这三份房钱,那

笔打扫费,不但是他那边仆役要朋分,就是房客这边的用人,也可以分一半的,所

以实际上,他只收到两份半。因此有些房东,不肯分给房客的用人,要实收三个月,

这就叫清三份。”杨杏园笑道:“哦,原来如此。幸得我今天请了一位顾问来,要

不然,我还回答不出来呢。”嘴里说着,心里可是一想,不成功了。我哪有那些个

闲钱?马上搬家,三十天之内,倒要拿出二百四十元现洋来。

随便看了一看,正想走出去,只见一个胖子,长袍马褂,拿着一把大折扇,不

分次数的摇着走了进来。他一见杨杏园,连忙取下头上的草帽,捧住作揖。说道:

“久违久违。可是天天在报上读你的大作,也就和看见阁下一般。杨杏园看时,原

来是同乡富学仁。他原是个京官,现在因为经商发财,索性弃官不做,专干买卖,

所以手边下很有几个积蓄。不过他有些儿斗方名士臭味,喜欢结交有名的文人。正

当的书,倒不看,市面上流行的这些杂志,他家里无所不备。前两年到上海去,被

一个办小报的骗了他两千多块钱,这名士迷才好些。不过对于几个持身拘谨些的文

人,却依旧是好和他们来往。他素来喜欢杨杏园的文字,因此由同乡的介绍,成了

朋友。杨杏园因为他是个有钱的人,多少有些市侩的脾气,总是和他疏疏落落的,

不肯怎样亲密。有两三个月没有见面,不想今天在这里碰见了。杨杏园道:“我总

是穷忙,没有工夫去奉看。”富学仁笑道:“哪里是没有工夫,就嫌我们是个俗人

罢了。可是我也很知趣,并不到贵寓去打搅。”杨杏园道:“言重言重。”富学仁

道:“杨先生替人赁房子吗?”杨杏园道:“不,我自己赁。”富学仁对李冬青浑

身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啊!杨先生自己赁。”说到这里笑了笑,说道:“你看

这房子怎样,倒还洁净吉利。”杨杏园道:“我也不过偶然高兴,其实我住在会馆

里不搬,也不要紧。若是花钱不多,我可以搬出会馆来住,现在要六十块钱一个月,

那是非等我发财不可了。”富学仁想了一想,又微笑了一笑。一抬眼,正和李冬青

打一个照面,便笑着点了一个头,掉过脸来,问杨杏园道:“这位是……”杨杏园

不等他说完,连忙接着说道:“这是李女士,也就住在这前面。我今天来访李老太

太,李女士告诉我,说这里有一所房子,所以看一看。”李冬青见富学仁一问时,

觉得他太唐突些,后来杨杏园抢着先说了,倒很佩服杨杏园机灵。富学仁笑道:

“不瞒你说,那房子是我的,杏园兄要搬来住,随便给我几个房钱都可以。”杨杏

园道:“哪有这样的办法!我现在找朋友去,若是可以找到合居的朋友,我再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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