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5页)
冲到纨扇腿边顺着裙摆蹭到了她的腿上,白扑扑圆滚滚的一团拱进她怀里。纨扇“呀”了一声,随即轻轻将它拨开。一个矮胖的老妪追进门来,问过安后忙不迭对纨扇道:“诶呦,夫人,老奴实在该死,这一时没抓稳,就让小东西跑下地来了!”
“没事,反正我一会儿也想让你抱来给我逗逗。”纨扇说着,低头微微皱起鼻子对它道:“走开走开,我可嫌弃着你呢,这又是从哪儿滚了一身的泥回来?”
那狗讨巧得很,不管纨扇怎么逗弄,还是撒着娇舔她的掌心。奉妆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了,小东西还是那么喜欢粘着夫人。”
纨扇慵懒地垂着眼一下一下地抚摸它的皮毛,缓缓道:“是啊,畜生不就是这点巧妙的奴性讨人喜欢么?任你不耐地驱赶打骂,它还是会摇着尾巴赖上来,天生就是只供人取乐的料子。”
这话的语气不对,冯肩和皱了皱眉,一眼扫去;见冯言卿也停止了动作,却并不表态;纨扇仍旧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小东西,只是眸光转动,意有所指。
“夫人,”一直默不作声的阿蘅却在这时道,“小东西看上去温顺,是因为它知道自己寄人篱下,就得是这样凡事三分忍让的活法。受了疼也不吭声,并不代表它没有自己的好恶,夫人可千万别反捋它的毛,触了它的底线。”她直视着纨扇,不卑不亢,语气诚恳。“否则,再有奴性的狗也是会咬人的。”
纨扇的眼神一下厉得像刀。奉妆见状,立即喝道:“怎么,阿蘅,才刚拔了你的身份,你就胆敢驳主子的话了?”
阿蘅道:“是,婢子逾矩,这就退下了。”
纨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手下的力道却再不能保持得表面那样平静。小东西痛得嗷呜了一声,张口就咬在了她的手指上,纨扇受惊之下下意识地将狗丢开。幸好这还是只幼犬,只咬破了皮,血慢慢地从伤口里渗了出来。
纨扇不顾奉妆的惊叫,一手盖上伤口,眼神沉沉。
一旁的冯言卿却在这时很轻地笑出了声,也不知他在笑什么。纨扇听到了,回头瞪了他一眼。
“当着下人的面,你就那样看我笑话?”进屋后的第一时间她便张口质问。
冯言卿也不知是没看出她这时的情绪还是看见了却没有当回事。桌上放着一本《玉台新咏》的注本,晨起时纨扇还翻阅过,他闲闲地用指尖翻了几页,都是些矫揉造作的怨诗。“适才的确是你在胡闹。你无非想用那名女子试探我的态度么,这种事,我实在不想解释什么。平时吃味也就算了,计较到下人身上,也不嫌失了风度。”
“冯言卿,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跟我装糊涂?”纨扇冷冷道,“你不如问问自己,我为什么会这么斤斤计较。我嫁给了你,便一颗心都放在了你身上。风月场上的做戏,我自然应该理解,可反观你自己的态度,却不得不让我怀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妻子的位置。”
冯言卿停下手,他这时的情绪也不大好,眸光微凉地看着她。“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打消你的疑虑呢?”
“把她赶走。”
冯言卿与她对视了一会儿,转开视线淡淡道:“随你。一个下人,你吩咐一声不就行了。还是,你非得要我亲自出面才能满意?”
纨扇定定地审视着他的表情。半晌,方显得没什么兴致似的。“罢了,我也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在乎她。”
“亏你也还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有多失态。”冯言卿收起书,擦着她走出屋去。
没有女人在妒恨时仍能保持绝对的清醒。纨扇这回的手段和以往相比实在不漂亮,竟还把戏码搬到了冯肩和的面前。在家风秩序上,老大人的思想还是正统严酷得很。这回该怎么想,上下交乱,罔顾名教?
就在他们离席之前,冯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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