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页)

杨道远感到很不自在,虽然自己与姚牧是好朋友,跟他母亲也有过几次见面,她老人家干吧要用这样的目光看人呢。

就在杨道远落荒而逃不久,张慰芳的母亲也赶到了,两个老姐妹久别重逢,说起张慰芳的遭遇,不禁唉声叹气眼泪直淌。很快又到了病房里,姚牧母亲抓住了张慰芳的手,刚刚的那阵难过劲还没过去,眼泪又掉下来了,连声说小芳你吃苦了,受累了,这以后的日子你怎么办呢。姚牧连忙阻止她,说你老人家真不会说话,你想想,小芳遇到这么大的事,好歹保住了性命,这个还不应该庆幸。经儿子这么一提醒,姚牧母亲连忙改口,说对对对,她这是人老了,不会说话,还是儿子姚牧的话有道理。张慰芳母亲也在旁边敷衍,说我们确实老了,无论说什么话,在他们年轻人的耳朵里都不会中听的。

接下来东一句西一句,两位老太太没完没了,张慰芳忽然很随意地对姚牧说了一句,刚刚杨道远才来过,他们要是能早一点的话,很可能就碰到他。姚牧本来不知道该不该提到杨道远,现在既然是她自己说了,便顺势问起他们的关系,他们到底是怎么样了,有什么打算。张慰芳说,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分手。姚牧为他们感到惋惜,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说早知如此,你们当初又何必相识。

张慰芳的脸上露出了苦笑,说:“这都得怪你,当初是因为你,我们才认识的。”

“怪我,这个当然还得怪我,”姚牧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最终结果会是这样,他满是疑问地说,“我还真是不明白了,按说周扬已经死了,不该在背后说他,不过说老实话,周扬和杨道远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太远了,我也不知道你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

张慰芳母亲在一旁做手势,让姚牧千万别这么直截了当,不能什么话都说。这话分量太重了,她害怕女儿会接受不了。姚牧却欲罢不能,好在他知道张慰芳的性格,知道她这时候未必就不愿意听这些话,再说了,作为杨道远的好朋友,张慰芳她即使现在是不愿意听,他也还是要说,他应该为杨道远打抱不平,他有义务帮杨道远出出这口恶气。

“张慰芳你知道不知道,我真是给你害苦了,”姚牧觉得最起码也有必要把那天喝酒的事说一说,他要让她知道杨道远的内心有多痛苦,“那天杨道远突然拉着我喝酒,他心里难受呀,你知道我们一共喝了多少酒,两瓶,两个人,整整两瓶,你知道杨道远他能喝,他喝了有一瓶半,最后我们都醉了,醉成什么模样,都醉成了一滩稀泥,就躺在餐馆的地板上,爬都爬不起来,害得人家要打110报警。”

第二章 4

接下来,杨道远还是天天都去医院,基本上是下了班过来看一趟,和张慰芳也没什么话可说,有时候向医生护士打听打听情况,有时候随口关照小艾几句,或多或少地尽些义务,都是些表面文章。作为一个还未离婚的丈夫,杨道远的行为几乎无可挑剔,他越是这样老实窝囊,别人就越同情他,越觉得他是个好人,越觉得张慰芳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终于,张慰芳应该什么时候出院被提到了议事日程上,院方征求家属的意见,家属的想法是尽可能往后拖延,但是再拖延总会有个尽头,不可能一辈子都赖在医院里,出院这事已是迫在眉睫。这期间,杨道远得到了个人职务上的第一次重要提升,虽然只是一个部门的副职,但是在讲究论资排辈的官场,这个必要的台阶仍然十分关键,没有成功的第一步,便不会后来的平步青云。

杨道远当初能调进电视台,是姚牧和大舅子张慰平一手促成,姚牧当时已进入电视台的中层领导,张慰平则是因为自己在组织部工作,认识的人多,有很好的人脉资源。杨道远大学毕业以后,分在一所中学里当老师,与张慰芳刚结婚,张慰芳母亲便亲自出马,通过自己丈夫的老部下,把杨道远借调到了教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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