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5页)

水的温度也总是恰恰好,贴身的深衣日日换,且都是他习惯用的那些质地与颜色,丝毫不差。

暄城神通广大,知道他每日要缠绵床榻,练功处准备了流萤剑,每餐必有甜食,还知他不喜和陌生面孔说话,行过的侍女伺从都放着大美男不敢看,低头敛声疾疾而去。

今夜车路将军又不知要说什么正事,居然亲自下厨做了甜得粘牙的拉丝糕呈上来给鹤劫放品鉴。

直到盘中只剩碎粒,厨娘打扮的将军才道:“世子殿下,这糕只收你二十两银子。”

大老板无浪抬起头,又回想一阵糕的美味,淡淡答:“好,我回房取给你。”

刚要起身,恰好撞到端汤上来的伺从,汤撒衣湿,大老板无奈叹息道:“看来这餐我是不用付账了。”

事过境迁,本来挺好笑的事情,无浪老板与画摊男却角色互易,笑得十分牵强。

“无浪大老板可是想到了黄泉路33号?”

黄泉路33号。

鹤劫放等着将军的下文。

暄城品一口桂花酒道:“敢问世子殿下,这十多日将军府中盘桓可还适怀?”

“将军的用心诚可谓无微不至。”

“世间事,空怀诚心又有何用?否则家姐燕舞也不用死了。”他额际的红痕在烛灯下如浮云般漫开,在室内绽放出一朵朵哀怨的小花,绕着凤目变成橙色的光晕,半醉之姿最最动人。

歇一口气,将酒罐入喉,他娓娓道来:“要让世子殿下受用本座这一番苦心,功夫自然不能少花。暄城敢在此断言,鹤劫放的那档子事儿,我知道得怕要比你还清楚地多。一百岁起就知道要调戏太上老君的干孙女,差点被老头子拆了五公主府的大门;两百岁起就知道要看淫书秽本;三百岁左右已经风流留香,孽债无数。”

鹤劫放静静地听他讲,也不打断,偶尔挑眉,挑眉后却又扯起嘴角不置可否。

且由着美将军将他多年来的苦心钻研结果当着仇家的面说个过瘾便是。

“话说回来,大老板无浪,你除了色字头上不像个样子,其他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对兄弟,你也可谓尽仁尽义,牧白不懂,那是他傻;本座不明白的是,神教王族恶行百端,恩师所为亦是为了神教众多天兵天将所想,风雅的鹤氏一族为何硬要趟这样的浑水?”

“大将军,你我道不同,各为其主,这上头实在没有什么可辩的。”

“说的是。所以你吵吵闹闹要来将军府里住着,为的无非是谛望兽的缘故。”美将军不知想到何事,异常高兴,送一张泛着红晕的娇脸到无浪面前,皱起鼻子道:“谛望已成擒,恩师一早就安排妥当,只怕世子殿下们都失算了……”

“暄城,你醉了。”烛光微弱,黑眸男子扶起腰肢柔韧的将军,施蛊般贴面道:“谛望兽关在何处呢?”

黑眸是深洞,里面住着孤寂的家姐燕舞。

暄城凤目涣散,不由自主地嘴唇发颤。

家姐在说什么?“谛望兽关在何处?”

一两个深呼吸,也无法让心跳略慢,车路将军在黑色眸瞳里着了魔。

欲言又止的燕舞在黑洞里愈行愈远。

“燕舞!”他对着黑洞使劲呼唤家姐的名字。

结果燕舞回过头了,是自己的脸,异常淡漠的眼神,无所依恋。

额际那道红痕,是一滴下行的血,急匆匆奔赴尘土。

“谛望兽就关在恩师元帅府水榭下……”暄城被黑洞里的家姐与自己迷惑,松开紧咬住的下唇,回答了燕舞的提问。

沉默片刻。

有声音在背后叫他的名字:“暄城,暄城,你可还好?”

可是暄城分明走在前头。

暄城,燕舞,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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