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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灵敏的耳朵吗?

你们一听到从熟悉歌声身后传来,便立即和谐地隆起青铜一般的胸膛,几乎蹄不着地,化作条条直线,在空中飞起来,神勇的三套马车在疾驶着!……俄罗斯啊,回答我,你要驶向何方?

你没有回答。 美妙的响声从那里传出来;空气被划破,呼呼地响着,变成了疾风;大地上的一切全从身旁飞过,其他民族和国家都侧目而视,闪到路旁给它让路。

一八四二年死魂灵(下)〔俄〕果戈理 著

第 一 章

为什么非要从我国的偏远角落里塑造出穷乡僻壤一些人物来表现我们生活中的陋习和令人感伤的缺陷呢?有什么办法呢,作者就是这种秉性嘛,他本人就有缺陷嘛;从偏远角落里除了从穷乡僻壤挖掘一些人物来表现我们生活中的陋习和缺陷,他别无他能嘛。瞧,现在我们又来到了穷乡僻壤,又来到了一个偏远的角落。然而这是一个多么美的穷乡僻壤,偏远角落啊!

峰峦起伏,绵延万里,屹立在广阔的平原之上,如同一道没有尽头的巨大城墙。 有的地方是黄褐色的悬崖峭壁,被雨水冲刷出了一道道沟壑;有的地方是青青的绿草,从伐过的树墩上长出丛丛细嫩的枝桠,好象张张羊羔皮覆盖在山坡上;有的地方则是未遭斧斫的遮天蔽日的密林。 河水呢,有时顺从着高耸的两岸,同两岸一起迂回曲折,有时偶尔离开河岸跑进草地,在阳光下闪烁几下,便躲进白杨、赤杨丛生的树林里,然后又从那里兴高采烈地跑出来,伴随着小桥、水磨和河坝奔向远方,那小桥、水磨和河坝都好象要在每个拐弯的地方拦住它似的。这绵延起伏的峰峦有一个地方山势陡峭,顶峰甚高,从山麓到顶峰密密匝匝地长满了葱郁的树木。有槭树,有梨树,有低矮的爆竹柳丛,有树锦鸡儿,有白桦,有云杉,有爬满蛇麻的花楸;……这里闪现出庄主宅第的红房盖、后边的农舍露出来的屋脊、脊饰以及庄主家的阁楼。 一座古老教堂的五个金碧辉煌的圆顶高高矗立着。 每个圆顶上都立着一个镂空的金色十字架,这些十字架都用一些镂空的金色链条固定在圆顶上,因此远远望去,好象一些悬浮在空中的金块闪闪发光。 所有这一切——树梢、屋顶连同教堂,统统倒映在河水里,还有一些老态龙钟的柳树,有的站在岸边,有的干脆跑到水里去,垂下细长的枯臂,仿佛在欣赏着这幅倒影,欣赏了多少年也没欣赏够。这景色是很不错的,但是居高临下,从庄主家的楼上极目远望,可就更美啦。 任何一个客人或来访者站在阳台上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会惊讶得喘不上气来,只能连声赞叹:“上帝,多么寥廓啊!”眼前大地一望无际:布满水磨的草地,小树林和后边是绿色和蓝色的密林,如海似雾,漫向远方。密林后边已开始云烟迷漫了,透过云烟看到的是一片黄沙。 黄沙后边,是竖着几座白垩山,阴雨天也闪着耀眼的白光,好象任何时候都有阳光在照射着它们。 白垩山麓影影绰绰有几个灰蒙蒙的小点。那是远处的村庄,只是肉眼已看不清楚了。只有在太阳照射下象火花一样闪光的教堂圆顶告诉人们那是一个人烟稠密的大村落。 这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深沉的宁静之中,连空中密密匝匝的小鸟也未能打破这片宁静,反而它们的歌声也显得隐隐约约的。 一句话,任何客人和来访者站在阳台上也不能无动于衷。 他站在阳台上盯着一两个小时以后仍然要发出最初所发的那种惊讶:“上帝,多么寥廓啊!”

这个村子看上去象一个险关要塞,必须从另一边才能进去。 从另一边上去开始是田野,庄稼地,最后是稀稀拉拉的槲树,美丽如画地长在绿草地上,直到农舍和主人的宅第前边。 这个美丽的角落归属哪个有福气的地主呢?是个什么人住在这座村子里占有和主宰一切呢?

这座村子属于特列马拉汉县的地主安德烈。 伊万诺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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