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4/5页)

几个月就要生小猪了,你说这不是喜事吗?”

罗永刚突然明白过来,笑着说:“是,是。”

李玉芝说:“这个喜事要感谢你,喜酒你一定要喝。”

罗永刚收了烟酒,说:“你看你,老同学,咋恁客气!”

李玉芝接着把红纸拿出来,说:“今儿个,还有一件事求你帮忙,你的字拿手,眼看到年根儿了,想请你帮着写副门对子。”

罗永刚说:“这还说啥请不请的,一句话!”

李玉芝说:“不过,今年这个门对子,我不想再贴老一套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跟共产党走,听毛主席话’,这些都不想贴了。我有个想法,想换些新词儿,你帮我想想。”

罗永刚说:“新词儿?你想说明个啥?”

说明啥?李玉芝愣了一下,在她心里想说明的东西太多,一时还总结不出来。不知道是酒劲儿顶着,还是为罗永刚的体贴打动,李玉芝突然觉得想说一说,话从嗓子眼儿直往外顶,不说不舒坦。于是,想了想,李玉芝说:“我也说不清。这样吧,我把我的情况跟你说说,你帮我总结总结。”

罗永刚说:“试试吧,你说。”

李玉芝说:“老同学,我现在的情况你了解吧?”

罗永刚摇摇头,又点点头。

李玉芝说:“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罗永刚说:“知道一点,不多。”

李玉芝说:“实话不瞒人,瞒也瞒不住人。俺那死鬼男人前两年在矿上出事了,这你知道吧?”

罗永刚说:“听说了。”

李玉芝说:“现在俺一个人,带个小闺女,六七岁,分了三亩多地,难呀!”

罗永刚说:“是难。”

李玉芝说:“我就想,我的命咋恁苦呢?话说回来,我就不相信,我的命就恁苦!人都是爹娘生的,都是吃五谷长大的,凭啥就让我李玉芝受苦呢。你说凭啥呢?你说!你说!”

李玉芝越说越伤心,眼泪汪汪的。罗永刚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场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索性由着李玉芝说去。李玉芝痛痛快快地说完了,擦擦眼泪,说:“你看我,酒喝多了,丢人现眼了!”

罗永刚说:“没啥事,又不是外人。”

李玉芝说:“反正,我的事你也明白了,你笑话不笑话我也不管了,我说出来心里舒坦。你看咋样总结吧。”

罗永刚揉着眉头思考,一时找不到新鲜的词来,就去里屋翻书查报纸。李玉芝坐在那里无聊,站起来走到门外,凉风一吹,脑子清楚了许多,精神也好了起来。见罗永刚忙着帮她“总结”新词写门对子,心里怪不忍的,就从屋里拿来小板凳坐在大盆前,替罗永刚洗衣服。李玉芝手刚沾水,罗永刚听到动静马上跑出来,不让李玉芝替他洗,李玉芝非要洗,罗永刚没有办法,从屋里拿来一只洗脸盆,从大盆里把两条蓝布裤头儿和一副白的确良的假领子拣出来,要端回屋里。李玉芝不让,一把夺过来,倒进大盆里,伸手埋在底下,说:“你这个人真怪哩,我又不是大闺女,我都不怕,你怕啥?!”罗永刚被李玉芝这么一说,心里扑腾一下,见她坚持也就放松下来,索性由她去了。过了一会儿,罗永刚提来一水壶热水,放在李玉芝脚边上,说:“太冷了,冻手,加点热水。”李玉芝嘴上说,我这手,老皮松肉的,凉点怕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暖和得很,手上更不觉得冷了。

7。“畜 生”是骂人(1)

李玉芝第二天没去赶集,也没到罗永刚那里去拿门对子。头天连喝两顿酒,又喝醉了,所以躺下来就懒得动弹。小燕子吃了剩饭,自己出去疯了。过了晌午,李玉芝起了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鼻子不通,脑子里嗡嗡的,上茅房蹲下来解手,扶着墙半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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