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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这样的人……”
黛吕舍特回过头来说:
“我就嫁给他。”
全场一片静寂。
一个面色十分苍白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说:
“您嫁给他吗,黛吕舍特小姐?”
这个人是吉里雅特。
这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抬了起来。梅斯莱希埃里已经笔直地立着,在眉毛底下双眼闪出奇特的光彩。
他用拳头抓紧他的水手便帽,把它丢到地上,然后庄严地对着前面望,不过却没有看见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他说:
“黛吕舍特会嫁给他。我向上帝发誓,决不食言。”
二 在西岸的许多令人惊讶的事
第二天的夜晚,从十点钟起,应该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但是,虽然风平浪静,夜色柔和,却没有一个渔民打算出海,不管他们是霍格·拉贝尔的,布尔多的,霍梅—贝内的,柏拉东的,格拉港的,瓦松湾的,佩勒尔湾的,佩泽里的,梯艾尔的,圣人湾的,小博的,还是格恩西岛的大小港口的。原因十分简单,这天中午公鸡叫了。
只要公鸡在不正常的时刻叫,就不会捕到鱼。
可是,这天晚上,夜幕下降的时候,一个回翁姆托尔的渔民大吃一惊。在和霍梅乐园一样高的地方,两座布雷礁和两座格鲁勒礁的外面,左边有像一个倒放的漏斗的布拉特—富热尔的航标,右边有像一个人形的圣桑普森的航标,而他相信自己看到了第三个航标。这个航标是什么呢?是什么时候立在那儿的呢?它指示的是什么浅滩呢?那个航标立刻就回答了这些问题,它动起来了,原来它是一根桅杆。这个渔民的惊讶并没有减少。一个航标产生了疑问,一根桅杆就更加使人难以捉摸。出海捕鱼是不可能的。大家都回港的时候,有一个人却要出港。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十分钟以后,那根缓慢地向前移动的桅杆,到了离开翁姆托尔的渔民不太远的地方。他不认识那只小船。他听见划桨声,只有两把桨的声音,看来船上仅仅是一个人。这时吹的是北风,那个人显然是想划到丰特内尔角外面去趁风扬帆。到了那边,他多半能够张起帆来。所以他打算绕过安克列斯和克莱维山。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呢?
桅杆过去了,那个渔民回家去了。
就在这天晚上,在格恩西岛的西岸,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点,有些分散各处、单独待着的人偶然看到了一些事情。
那个翁姆托尔渔民刚将他的小船缆绳系好,在半英里多路以外,一个赶着装海藻的大车的人,在六号和七号圆堡附近,大石圈①旁边栅栏前的荒僻的大路上,鞭打着他的马。他看见海上离天际相当远、因为不熟悉所以很少有船只去的地方,在北罗格和多沙地近旁,有一张帆升起来了。不过他并不怎么注意它,他关心的是大车,不是船。
从赶大车的人看见那张帆以后,也许过了半个小时,一个粉刷工从城里干活回来,兜过贝莱水塘,突然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只十分大胆地驶进格农、罗斯德迈尔和格立普德罗斯的岩石当中的小船。夜很黑,可是海面却是明亮的,这种现象经常出现,人们能够看清楚大海上来来去去的船。这时海上只有这一只小船。
再往下面一点儿,再迟一会儿,一个拾龙虾的人,把他的工具放在分开口渴港和地狱港的沙滩上。他不明白一只小船从布—高内伊和莫尔雷特中间驶过去是想干什么。在那边冒这样的险,一定是一个有本领的驾船的人,并且急着要赶到什么地方去。
卡特尔的钟响过八点的时候,科博湾的小酒馆老板大为惊奇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