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页)
到住地,烧柴生烟做早餐。知青里有一个能歌善舞的女子,弄得一手可口的饭菜。每当她做饭的时候会哼好听的小曲。饭后,集体边说边笑的走向空旷的土地,奋力工作。天色擦黑才会结束。晚饭后,没有电灯的休息时段。唱歌的女子在煤油灯下耐心的边唱边教,整个小组的人集体放歌。歌声在苍茫的大山间回荡,飘去火车轰鸣的远方。
由于烧得一手好菜。即便是在只有一滴油一烧盐的情况下也能做一大锅的“玻璃汤”。大家对她格外恩宠。二楼的阁楼留给她和几个女子共同休憩。农闲的时节,她会趴在窗台上看周转而来的外国小说。高草坝的风一年四季都在奔跑,从不停歇。她的两根马尾辫会在风中飘荡。整个公社的男人都知道,第三生产队有一个女子,托着下巴读书会自顾自地流泪。
没多久,两兄弟都爱上了这个女子。哥哥看透了弟弟的情思,没有对她表白。而她轻描淡写的拒绝了弟弟。春天来临之前,她随公社宣传队走家串户宣传文化之前,把弟弟送给她的手绢悄悄地放回了他的床头。
演出回来后,几十里地内外的几家较为富裕的农民托人前来探询提亲。弟弟火冒三丈的把人赶走。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很爱她。
一九六六年,为了能见到毛主席。第三生产队全体人员北上串联。每个人的红袖套都是她在一夜之间缝制。颜色艳丽,鲜活跳脱。那个年代,只要袖套是红色的皆以红卫兵自居。一群红卫兵翻山越岭,步行十四天,来到省城。搭拥挤的火车,大声地背诵主席文字,在苍蝇和汗臭肆虐的车厢中缓慢前行。
火车从南往北要穿越无数个山洞。她闻不得山洞里传出来的腐味,像是塑胶皮被水浸过之后捂在太阳下暴晒后产生的味道。令她作呕。哥哥很快发现了她的不适。变魔术似的找来一片柚子皮递给她。掩鼻祛味。每次过山洞前,他都会提前看她一眼。她会轻轻地拿起柚子皮放在嘴前,用以抵挡异味的侵袭。
五天的火车颠簸之后,他们来到了北京。站在人潮拥挤的北京站台,她险些被挤进轨道。在她正欲慌张的惊叫时,哥哥从身后扶住了她。
冬天的北京比南方冷很多。凛冽的北风刮的兴奋的人们皮开肉绽。在红卫兵接待站,他们登记了姓名,借来大衣,挡风御寒。那个时代,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忠诚的信念。登记姓名从不作假。借完定是会归还。
元旦节当天,他们一群人去天安门贴大字报。混入大量清水的胶水一刷上纸张就结成冰块。一张海报被狂风吹飞,盖在她的头上。两兄弟都伸出手。弟弟关切地问询,哥哥背过身重新粘贴。
由于北京城人满为患,四处都在破坏中成长。三天之后,一群人又挤上了南下的火车。四天五夜的缓慢行驶,没有座位。直立而归。她和几个女子小腿浮肿。坐在无人的一角轻轻地捶捏。男人们挡住周遭的视线,分享一根香烟。
从省城步行至高草坝。偶尔有过路的车也拒绝装载一群年轻人。最高记录,他们一天走了一百五十公里。走累的时候,她会唱歌给大家听。大家拍手附和。只有精神支撑生命的年代,单纯而无忧。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从何处学来的外国民歌。只是每次听她唱歌,疲惫会随之减淡。
经过西昌军分区的时候,他们领了枪支。没有一个人懂得枪支的真正威力。男人每人身背两把步枪,女子各负一支。对于枪支,除了新鲜,没有其他更多的了解和欲望。只是在他们偶尔伸出手期待一辆卡车的帮助时,卡车司机顺从地载上他们后,才知道原来背上背着的不仅是战斗的武器,更是终结生命的权利。
回到高草坝。哥哥对于斗争极力排斥。一群人又从热情北上的革命派变成了整天与土地农民山村皓月一体的逍遥派。哥哥成为了团委书记。在革命理念根植人心的岁月,他提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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