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页)

带着锐利的啸声,飞入匈奴军中。左大将军乌力其及其将士急忙举盾遮挡,黑色的箭矢在空中犹如暴雨,自对岸倾泻而下,有的插入匈奴盾中,有的插在厚厚的白色冰面上。

对岸的匈奴左、右谷蠡王见秦军放箭,也急令弓箭手朝对岸发射。霎时之间,秦、匈两军隔岸互射,箭矢你来我往,有点射中军士,有的在半空被对方箭矢截落。如此不过一炷香功夫,双方互有损伤。两军点起的火把照亮了临河两岸,嘶喊的人马之上,锐风呼啸,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匈奴随军妇女忙着救治伤者,切肉分与兵士,有的军士从马鞍下取出压得稀烂的生牛羊肉,一手持刀,一手吃肉,被自身和马身暖的温热的肉还带着鲜血,淋漓猩红,叫人舌头发硬,而匈奴军士张开嘴巴,露出狼一般尖利的牙齿,急匆匆撕下,又匆匆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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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实打实的消耗战——与茹毛饮血的匈奴相比,秦军大都不喜食生肉,只能埋锅做饭,或者分食带来的冷面饼。因为天冷,饼子冻成了冰块,许多军士的口唇开裂,冒着鲜血。两军战至半夜,左谷蠡王其力布对左右兵佐头目说:“这样隔河而战,人力损耗虽小,但箭矢损耗太多,不利于我军与秦军作长期作战。”但右谷蠡王说:“秦军千里而来,补给缓慢,消耗战肯定不是我军对手。”这时候,撤回岸上的左大将乌力其却大声说:“秦军如此作战,闻所未闻,蒙恬屯兵于后,迟迟不出,恐另有诡计。”乌力其听了,也觉得秦军此次作战很是令人不解,先锋部队虽与我正面作战,但未见渡河,只是拖耗,这对于千里进击的军队来说,是大忌。而蒙恬如此作法,莫非要取道他地,以突袭之计,左右或者前后夹击我军?

想到这里,左大将军乌力其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心想,倘若秦军兵分左右掩杀而来,再加上正面之敌,岂不被其活活包围,聚而歼之。乌左大将军力其急忙走出营帐,走到阵前,远看,对岸的秦军仍旧在拼命射箭,摇旗呐喊,气势一点也不减弱。便着令左右大将,速派人马东西巡查,一旦发现疑兵,大军立即西撤。

果不其然,黎明十分,匈奴军队左右忽然冲来一大队人马,骑着快马,打着旗帜,呼喊着,像是一阵暴风一样,奔袭而来。随后的铁战车碾着尘土,轰隆隆地奔驰而来。匈奴军猝不及防,忽然慌了手脚。乌力其急忙率部西撤。兵败如山倒,匈奴如同退流的潮水一般,跟着左右谷蠡王,向着高阙、阳山(狼山)一带仓皇而去。

这时候,蒙恬率领的精锐大军也奔到了对岸,前锋部队见状,飞快地渡过冰河,其他两方面的秦军也混合在一起,三路大军一起向西急追。匈奴军队被马踏车碾,半日之间,死伤不下一万人,随军作战的妇女大半被秦国俘获,这一带的牛羊牲畜也尽入蒙恬大军囊中。乌力其率领残部奔到狼山以东,寻了一条易守难攻的峡谷,率军占据有利地形,方才松了一口气。

而令乌里其没有想到的是:追杀的秦军忽然变了方向,半路弃了左右谷蠡王所部,忽然转向察布草原,以雷霆之势,袭击了左贤王提迪达拉驻牧地。左贤王提迪达拉尽管做了防备,但没想到秦军来得如此之快,急忙与一干臣僚骑了善奔的骡子,带领数千部众仓皇向高阙城逃去。白白将驻牧地拱手送与了突袭的秦军。

头曼单于闻听,一下子虎榻上蹦了下来,鼻息咻咻,在大帐内快步转了一圈,脸色灰败,又一屁股坐在了虎榻上。

蒙恬大军一举获胜,左贤王提迪达拉损失惨重,丧失了原先的驻牧地,向西撤退千余里。头曼单于震惊之余,忍不住摇头叹息——自赵武灵王和李牧之后,匈奴每与中原大国作战,除了闪电似的掳掠和小规模的胜利之外,大都是失败的,且有几次败得异常惨烈,人马和牲畜损失过半。见此情境,匈奴上下方才明白:秦国的势力已经大到了可以举兵灭族的地步,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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