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页)

致的妈妈变得越来越邋遢,常常几天不洗脸,几天不梳头,一天到晚蓬头垢面,情绪也越来越失控,家里再无往日的宁静。

到后来,陆蓁几次三番地闹自杀,一家人都被她搞得心惊胆战。连波刚好回来休假,闻知事情经过,从来温吞的连波大骂樊疏桐:“早晚你要遭报应的!”

家里被搞成这个样子,樊疏桐原本应该高兴才是,这不是他最初想要的吗?可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特别是近来他连着几夜做噩梦,梦见邓钧浑身是血,可怜巴巴地向他求救。他当然知道邓钧的死不可能是父亲做了什么手脚,父亲铁骨铮铮,一生光明磊落,断不会做这种事,他再不怎么待见父亲,对于父亲的人品他还是了解的,他之所以那么胡诌,就是为了故意刺激陆蓁,他就是要她不好过!

那个时候的樊疏桐还不能理解人性的弱点,也不知道人一旦被攻击到死穴会是什么后果,哪怕是外表看似争强好胜的陆蓁,在面对邓钧无辜死去的消息时,再也无法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理智的思维。她失去了精神力量的支撑,一下子就垮了。可是樊疏桐把事情看简单了,他以为陆蓁难过一阵子就会很快恢复过来,女人就是爱闹,闹过了就没事了,由此可见他到底还是太年轻,对人性的认知还浅薄得可怜。直到陆蓁出现间歇性精神失控,医生诊断说是精神病的前兆时,樊疏桐才意识到,一切已无可挽回,包括和朝夕的兄妹情分,也都无可挽回。

樊疏桐每次看到朝夕用那种冰冷的目光盯着他的时候,他心里就不单单是发虚,他隐约觉得,他早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也试着修复两人的关系,在朝夕十三岁生日的时候,送她一个可爱的绒毛玩具,还是他托人从香港带来的,内地根本买不到。可是朝夕竟然当着他的面将那只玩具往窗户外扔出去了,扔完后继续吃蛋糕,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她脸上的沉静完全超出了她的年龄,自从母亲疯疯癫癫,目睹家庭的破碎,她越发的沉默了,脸上再难见笑容。连波想尽办法逗她开心,樊世荣也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济于事。

而陆蓁的病情愈来愈严重,在一次割破手腕后,她恢复了些清醒,躺在病床上决然地看着樊世荣说:“给我自由,我要离婚。”

樊世荣当然不肯,但由不得他不肯,陆蓁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到后来竟然疯到当街*服,那次如果不是被常惠茹看见把她拉回去,后果不堪设想。而军区大院是很严肃的地方,住着个疯子肯定是不妥的,樊世荣被迫同意离婚,忍痛让陆蓁的家人将她接回老家去了,而朝夕也拒绝留下,执意跟随母亲回到久已生疏的故乡。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就是禽兽,也有疼的时候(6)

回去没多久,就传来消息,陆蓁被送进了当地一家精神病院。她是真的疯了!樊世荣派人去看望陆蓁,希望将她接回聿市治疗,遭到陆蓁家人的拒绝。更准确地说,是朝夕的拒绝。她托人捎话过来,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樊家的任何一个人。此后两年,樊世荣又多次派人去探望陆蓁,都遭到了朝夕的拒见。有一次樊世荣到H省开会,特意安排人去接陆蓁母女到省会见个面,结果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陆蓁女儿反应激烈,根本无法让人接近。樊世荣只得作罢,他知道,这孩子是真的恨樊家,这份亲情已经断了,再也维系不起来了。

而最痛苦的莫过于连波,朝夕回老家后他几天几夜没出房间门。他一直记得,送走朝夕的那天,他是如何的心如刀绞,已经长成大小伙的他竟然当众在火车站哭了起来,那么多人看着,他都不顾。他舍不得朝夕,没有人知道,他有多舍不得朝夕;也没有人知道,朝夕对他意味着什么。

那天他没有坐父亲的车,一个人走路回大院的。在林荫道碰见樊疏桐和寇海他们,几个人站在路边抽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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