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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的。”谢碧霞道:“你这话我虽然不很明白,我也可以猜想一

点。但是你并不知道我心里有什么话要说,怎样也能替我做诗呢?”柳上惠闲着没

事,寻常喜欢做诗,做了就登在报上,有许多朋友看见他的诗多,都推他是一个诗

家,他素日也自负得了不得。不料今日被谢碧霞这样一问,却说不出所以然来。谢

碧霞道:“前几天听见有人和我做诗,登在报上,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你这一说

我才明白,这有什么意思呢?”柳上惠笑道:“这不过表明你聪明会读书……”谢

碧霞不等说完便道:“我又不当女学生,要在大学堂毕业,读什么书?”柳上惠连

忙笑道:“是呀!哪个大学堂的毕业学生,能比得上你呢?”正说时,只见一个三

十多岁的汉子,穿一件灰哔叽皮袍子,头上戴一顶红顶黑瓜皮帽,嘴角上衔着一管

玳瑁烟嘴,手上提着两只蓝布袋盛着两把胡琴,直冲了进来。柳上惠一看,这正是

谢碧霞的琴师,大概是和谢碧霞练习戏来了。自己便站起来道:“隔日再会罢!”

说着便走了出来。谢老娘走出院子来,送了两步,也就回去了。

柳上惠走上大街,身上有了钱,精神了许多。心想早几天要买双鞋子,总是迟

了下来,今天可以去买了。便拿五元的钞票,在小香烟铺子里,买了一盒三炮台,

找了一些洋钱辅币和铜子。吸着烟卷,雇了一辆干净些的人力车,坐到了大栅栏,

舒服的很。刚过松鹤园,看见有熟人进去。便喊道:“杨杏翁。”那人回过头来,

正是杨杏园。便笑道:“原来是柳先生,久违了。”柳上惠笑着便跳下车来,手插

在大衣袋里摸索了一会,抓了一把铜子,递给车夫,眼睛看也不看。却笑着和杨杏

园道:“有约会吗?”杨杏园道:“没有约会,我因为上街买点布料,肚子饿了,

顺便到这里来吃点东西。”那人力车夫,把那又粗又大的手掌,托着几个铜子,直

送到柳上惠面前,说道:“先生你少给一个子。”柳上惠道:“什么话!我在袋里

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少?”车夫道:“这五个大子里面有一个小子啦。”柳上惠

红着脸,便给了车夫一个铜子。杨杏园道:“柳君既然没事,何不同到里面去坐坐?”

柳上惠道:“很好,我也要和你谈谈。”说着二人一路走进去,拣了一间屋子坐下。

要了几样菜,两小壶酒,便喝着谈起来。柳上惠道:“你是很忙,老碰不着你。”

杨杏园道:“我们两人本不容易碰头,你所有的工夫,都消耗在歌舞场中。我的光

阴,却消耗在故纸堆里。怎样会容易会面?”柳上惠道:“你这话不然。我虽然不

像你那样待酒风流,歌舞场中也走得腻了。近来我就常在清雅的地方逛。”杨杏园

笑道:“你也会走到清雅的地方去,这是想不到的。但不知道你所认为清雅的地方,

又在哪里?”柳上惠正举着筷子吃盘子里的宫保鸡,眼睛看着盘子里,只挑好的吃。

杨杏园和他说话,他也没听见。一直等吃了好几块,把筷子停住,才想起来杨杏园

在问他的话。便说道:“你说什么?”杨杏园道:“你说清雅的地方,在哪里?”

柳上惠道:“那自然很多。”杨杏园道:“你最赏识的哪个地方?”柳上惠道:

“这个地方,你应该也去过,就是陶然亭北方的瑶台。”杨杏园想了一想,说道:

“瑶台?这地方倒很耳熟,我却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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