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这点血。拿过蜡烛将那滩血照得晶亮,看在眼里像血色的琥珀,先于意识之前,眼泪断了线一样落下。

窗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我忽地灭了蜡烛,紧绷着身子。

“你咋还去给她送饭?她都朝你开枪了。”是石敢当的声音。

“我就从窗口递进去,没事的。”还有玲珑,她柔柔的嗓音我记得清楚。

“不许去。她都伤了我师父了,肯定不是好人,活该饿死。”

“石头,你别闹了。是阿福哥要我送的。”

“啥?那……那我替你去,你离远点。”

“拿着。”石敢当朝着窗口喊,“也不知师父咋想的,我自个都吃不饱,还要伺候你,嘿,你不拿是吧?”

“你再说一遍?”我不接,一会儿茅草一角扔进来个馒头,好巧不巧地滚到那滩血上,看得我又恶心又气愤,一把抓住他来不及伸回去的手臂,修长的指甲嵌进他肉里去,冷声道,“开门!”

我小瞧了石敢当,无脑归无脑,力气真不小,只听他嗷一声,手臂猛地挣扎。我攫不住,竟被他一拳打在小腹上,喉间有腥味,咳出血来。

“敢抓我!看我不弄死你!”外头石敢当嚷嚷,咔哒一声响动后瞬间安静了。

熟悉的上膛声响,是阿福!

“师……师父!”

“阿福哥!”

两个人惊恐的喊着,像是被拿枪抵上了脑袋。

“这事说出去半个字,后果你知道。”我捂着肚子蜷在地上,听见屋外阿福斥责石敢当,声音低沉而危险,“滚回去!”

那一拳打得我很疼,但似乎并没有直觉里那阵疼痛厉害。想着,突然像是看见自己身下流出血来,殷红一片,冰冷冰冷。按着平日里的发病过程,这该是我最危险的时候,上次在团城杀死那个怀孕的女人就是在这情况下。我偷偷去看过医生,他们说我是受了太大刺激后留下了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然而我都不记得了,要么弄伤自己要么杀掉别人,除了找血腥味来缓解,别无他法。

脑部绞痛,我受不了张嘴去咬自己的手臂。只听得门锁慌乱响动,人影飞过,血腥味从牙缝里溢出,我竟感受到温暖,恍若隔世的温暖。期盼太久的东西毫无准备就得到总让人受宠若惊,之后便是昏昏然失去知觉,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身边白色西服的身影握住我的手,虽然看不清是谁,但我感到无比的安宁。

“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远处是阿尔卑斯山的雪,很美很白,和我身上的婚纱一样圣洁,我执手起誓,流出幸福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失忆后第一次睡到自然醒,肚子疼得轻了许多,桌上放着粥,没什么热气了。我很饿,门还是锁着,出不去,只能仰脖喝下。外面传来人声,是猴子说拿一箱大便和丁大胜换了一百条三八大盖。这才让我想起给朱半山出的主意让雷子枫将计就计,不但夺回了粮食,队伍也壮大许多,俨然已站稳了脚跟。八路真不简单,我棋差一着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丁大胜那儿算上上次,前前后后白送了雷子枫足有两百条枪。本想着朱半山这事完了就动手清理他的,可池田那么报答我,实在提不起做事的劲儿,倒不如待在小屋里做几个昨晚那样的美梦。缩回到床里,想我的那些梦境:婚礼、阿尔卑斯山的雪、漠北、枪战、酒井、愤怒……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只不过故事里的那个人始终没有转过身。

我被关在村口一排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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