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5页)
便是因着面前这位表里不一的覃娘。
覃娘此时正坐在我与秦璋的对面,眼波中似含了水雾,就那么温温凉凉地一眼望过来,直叫人骨头酥软。
“秦小爷,你这不远千里地从瑶镇奔波到了扬州,怕也不只是为了应承覃娘当年的一曲之邀吧?”
狐狸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上的茶盏,“确实有事相求。”
“那么这位姑娘是?”说话间,覃娘便回眸将我从头至脚扫了一遍。我在心底感叹啊感叹,这果然是个独具慧眼的女子,竟然能够透过我男人的表象,看出我是个女人的内在。
我轻咳一声,干笑道:“在下姓沈,名凤歌。”
“不瞒覃娘说,璋此番来江南只是为了求医。而这江湖之上除去鬼医闻人洛,也就数着江南屠氏的医术最为精深。前些日子璋曾听闻覃娘与屠家有些渊源,所以这遭便想请你行个方便。”秦璋把玩着手边的一支玉箫,神色疏淡。
覃娘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一蹙,我转而去看秦璋,他仍然是云淡风轻近午天的模样。
我见此场面不禁一愣,啧,看样子狐狸这是抓住了别人的小辫子要来敲竹杠啊。
“秦小爷,奴家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并不知道这江湖上的事。”覃娘凤眸一垂,让人看不出情绪。
我沉默是金地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诚然作一副大尾巴鹰的表情。
秦璋怡然自得地捉了我搁在石桌上的手,道:“我夫妻二人只是想求个医罢了,并无他意。”
我的一副老心肝就在秦璋那“夫妻”二字中很是摇曳,我凄哀地看着他,他宠溺地望着我,神情甚飘渺。
覃娘轻笑一声,抬手拂了拂耳畔的碎发,眼底的柔情破碎一地,“原来竟是尊夫人,倒是覃娘有眼不识了。”
秦璋摩挲着我的手,我忍着浑身突起的鸡皮疙瘩,做温婉状地听他娓娓道来:“听闻屠氏当家主母善妒,而二公子屠兰司又非是她的亲骨肉。只是近些年她未曾查出那孩子的生母,是以并不曾取其性命。”
覃娘的面容蓦地失了血色,半晌,她才比着颤抖的指尖怨怼地瞪着秦璋,“秦小爷,我覃娘从不曾得罪与你,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璋只想请覃娘在其间牵个线,并无他求。”狐狸一番话说得彬彬有礼,我在一旁不得不点头称是,另求覃娘应承此事。
覃娘神色甚复杂地将我看着,大约是在思量我为何要嫁给这样一男人,我矜持一笑,表示我其实也很无辜。
大约等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听得覃娘破釜沉舟地道:“三日后,青川之上,覃娘相候二位大驾。”
言罢,覃娘便头也不回地去了。
我望一眼狐狸,在心中默默将他好男风的取向给坐实了。因他对如覃娘这般的女人都殊无感觉,所以我便料定他对众女人都是殊无感觉的,真是可惜了他这副好皮相。
**
狐狸说借钱与我赎了庄庄,就果真借了。我再三思量后,终觉得此事不该由我出面,于是将狐狸推了出去,由他与老鸨交涉,以纹银十两将庄庄赎了回来。
秦璋去时打着个江湖郎中的招牌,痛心疾首地断定庄庄时日无多,且患得是流行性传染疾病。
老鸨在秦璋那副皮相的欺骗下,信以为真,慌不迭地将庄庄拱手相送。
而我得知此事时,正躺在客栈后院的藤椅上晒太阳,九宝就坐在我手边嗑瓜子。庄庄从外面跌跌撞撞奔进来,扑在我的膝盖上一通痛哭,几乎哭得脱了力。秦璋言笑晏晏,将事情从头到尾陈述一遍,却笼统不过两句话。
直至此时,我才断定,狐狸此名着实是为秦璋而造。
月色清凉,温风徐来的半夜,我拐了秦璋与我一道坐在屋顶上闲磕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