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部分 (第3/5页)
未到而溃散之兵先之,金人既去而袭逐之师继至。官兵盗贼,劫掠一同,城市乡村,搜索殆遍。盗贼既退,疮痍未苏,官吏不务安集而更加刻剥,兵将所过纵暴而唯事诛求,嗷嗷之声,比比皆是,民心散叛,不绝如丝。”
此人日后还是叛宋投金的一个重要人物。当然,在这个时空里,孔彦舟还有没有机会如此闹腾,就不好说了。
范琼也道:“若金人可网开一面,此事宝臣(范琼字)认为可行。”
范琼,开封人,自卒伍补官。靖康间为京城四壁都巡检使,曾经有过率千卒夜袭围困东京之金军的壮举(不过结局很悲剧,大半掉冰河里)。但是,此人也是北宋末年,被金军围困东京城时,堕落得最快的武将。不出一个月,就从敢于出城拼杀的勇将,蜕变成持剑为金军驱逼徽、钦二帝及后妃出城的贰臣。
经此失节刺激后,此人干脆破罐破摔,从此成为向孔彦舟看齐的恶将。金军迫扬州之时,他避至寿春(今安徽寿县),寿春民讥其不战而走,范琼大怒,纵兵入城杀掠。纵有如此恶行,但因其拥兵甚众,赵构也不得不加以笼络。加其衔为平寇前将军、御营司都统制,官位着实不小。
杜充面对这两员恶犬之将的疑问,只是微微一笑:“本相已将此事付于使者,渡江北上,与东京接洽。此事于宋有利,于金也有利,相信那完颜家二位郎君,必乐见其成。”
……
东京,留守府衙,完颜家的二位郎君,宗辅与兀术。看到宋使带来的请表,先是惊愕地瞪大眼睛,继而面面相觑,终于忍不住发出一阵爆笑,笑声有说不出的畅快与讥诮。
好容易止住笑声,宗辅脸上笑意愈浓:“兀那宋使,你叫什么?”
宋使是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方脸宽额,面白微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怒意,神色不变,不卑不亢道:“下官秀州司录,洪皓。”
“秀州司录?南朝怎地派这样一个低品秩小官来当使者?不过,当此之际,小小南朝,上至康王,下至黎庶,人人均南逃,你独北往,倒也有几分胆色。”
洪皓抗声道:“大王请慎言,宋臣之前,不可辱宋主。所谓主辱臣死,大王若再口出不逊,请赐洪某一利斧。”
宗辅怔了好一会,才从案后整衣扶冠致歉。唯有兀术冷眼旁观不说话。侮辱?难道康王没逃跑?难道所说的不是事实?既是事实,又何来侮辱?之前听那南朝太学祭酒讲学时是怎么说的,“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好象是这么说的吧。这康王不正是最好的写照么?
洪皓倒没想到这金国右副元帅会如此有礼,急忙还礼,口中道:“洪皓并非朝廷正式遣使,乃是杜相公所差,送达此请表而已。”
宗辅笑着晃了晃手中请表:“洪司录有看过这请表内容吗?”
“洪皓不过一通使,请表乃是火漆密封,未敢妄启。”
宗辅玩味一笑:“既是如此,请洪司录回复杜君,如此两便之事,我等何乐而不为?”
洪皓虽不知请表所言何事,但如此顺利完成使命,亦是喜出望外,当即长鞠以谢。
宗辅对杜充请表所言之事,显然极为热切,当即手书一封——幕僚及参赞军务出身的宗辅,是金军高级将帅中,少有的能提笔书写的人物。
书信写好,取来右副元帅大印盖上,但并不交与洪皓,而是命合扎唤来一人。但见此人三十上下,留着八字卷须,双眼半合半开,生似怕光一般,面庞虽瘦,体格却甚壮实——竟是久违了的撤离喝!
宗辅将书信交与撤离喝后,为洪皓介绍道:“此乃本帅幕僚参赞撤离喝。所谓兵贵神速,由他为杜君做向导,料想必能省下许多功夫,早日达成两国心愿。”
兵贵神速?向导?洪皓与那撤离喝相互致礼,却一脸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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