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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艺伎是不穿内裤的,这一点成为了醉酒后的男人永恒的话题。{45}由于和服将臀部裹得非常紧,因而内裤容易在和服上显现痕迹。而且,内急的时候,就算不用手忙脚乱地褪去内裤,可光是对付这身和服就已经够困难了。所以,艺伎们最贴身的一层衣服就是传统的“腰卷”,大概一码宽(约合米)、两码长(约合米),面料有棉质、丝质和尼龙的,简单地在腰部围上就可以了。

我穿上腰卷,套上一件棉质薄纱的汗衫,然后等着妈妈桑帮我穿上衬裙的衣领和袖子。这件黄色的丝质衬裙和浅粉色的缎子和服都是久鹿给我的。妈妈桑和另一个女仆一起,帮我系上织锦的宽腰带,上面是金色和银色的菊花图案。穿上这一身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和服,我赶去第一茶屋和其他艺伎碰头。当我离开三叶屋的时候,“欧巴桑”大声说道:“你的脚在打架呢,”嘲笑着我笨拙的步伐。

艺伎们即使是被请到先斗町之外的地方赴宴,客人们依旧必须通过当地的某家茶屋雇佣艺伎,这是先斗町艺伎协会的规定。那个晚上是由第一茶屋选派六个艺伎——包括我和一梅——赴宴,大家都在茶屋等着豪华轿车接我们去石尊大厦。这座大厦是一座精致的传统建筑,最初是由作家谷崎润一郎出资修建的,在1920年代,他经常在这里举办文学沙龙。

现在这座建筑归住友集团公司所有,公司最高层的行政官员可以在这里宴饮娱乐以及款待客户。当天晚上,是住友公司大阪分公司的社长预定了宴会厅。当我们驶过漫长的沙砾路到达这里时,天色已晚,长着苔藓的石灯笼在松树林里闪烁着光亮。这是晚上六点钟,艺伎的工作时间就从这个时候开始。

参加宴会的客人们已经到达了宴会厅,一共有十个人,全都是男性。他们喝着苏格兰酒,谈着生意上的事情。艺伎们被带到旁边的一间小会客室,里面有沙发和电视,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客人的召唤。红叶带来了她的三味线,年轻的女孩子带了舞扇。考虑到客人可能会要求她们表演节目,她们简短地就音乐类型讨论了一会儿。红叶可以演奏任何风格的音乐,就看一年前成为正式艺伎的一梅和一照能够跳什么类型的舞了。她们很快就从保留剧目当中选择了两个,一个是《松之舞》,另一个是双人舞《石桥》,两个舞蹈的配乐都是长歌风格的。我们当中有一个叫一若的舞伎,能够跳更流行的《祗园歌谣》,歌谣的内容是列举与京都和舞伎有关的种种画面。

红叶调了调三味线的弦,以手指代替象牙琴拨,轻拨琴弦,让两个年轻的艺伎预演了一下。她转而又问我是否能表演唱歌,我说,大概能唱《水润新茶》,这是我目前为止掌握的两首小歌之一。艺伎们听说我会演奏三味线,还学习了小歌,不过她们都不太相信。于是红叶把她的三味线借给我,希望我可以亲自表演一下以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我接过她的三味线,发现这是一把用猫皮、黄金配件和象牙钉制成的精美乐器,比我那个结实但粗糙的狗皮木质三味线好多了。我将琴弦调到了本调子,这是三味线的调弦法中最基本的一种。艺伎们立刻产生了一阵骚动,“你真的会弹呢!”其中一个说道。这是日本人的一种习惯,当看到外国人展示了哪怕是最初步的日本传统艺术技能时,他们都会表现出极大的惊奇。“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习演奏长歌了,”我告诉她们,这也许为我的调弦能力做出了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

实际上,虽然我能够演奏比短歌更复杂的长歌,但我以前却没有学习过唱歌。那些唱词,对有些艺伎来说非常简单,可是对我而言则相当困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