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4页)
紧”。杨舸说真扫兴,当着两位女士,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罗苏维说老李实惠,一是一,二是二,不装。
“本质决定的,”杨舸说,“什么时候‘手头’不‘紧’了,那两本书再还你。”
罗苏维突然搬过来,让我觉得很不方便,以前在家都是随随便便的,现在必须处处留心,即使大热天也要衣帽整齐。罗苏维喜欢整洁,动辄过来收床单收衣服,搞得我很紧张,唯恐被她看出什么不当之处。跟前的话都聊过了,什么学校啦工作啦乃至程天佩的事,之后便觉得无话可说,有时候突然在灶间碰上了,我会不自觉愣怔一下,仿佛不说话闷着便是失礼。有时候罗苏维会笑着说:“你放松一点好不好,总这么神经兮兮的,让我觉得影响了别人。”可是影响是很明显的,即使关上门待在自己屋里,也要时时注意,提防她突然闯进来。背地里人总有自己的一些固定习惯,比如多年养成的一些姿式。我在学校的时候,同寝室的一个家伙便总爱像河豚那样张着嘴做深呼吸,而这样的姿式是不能拿到人跟前的。因为总能感觉到罗苏维在对面屋里,这件事还挺累人的,没事的时候我便出去放松一下。唐河河堤上有很多护堤的石垒,顺水斜着伸向河中,我去南台戏院买来全套鱼具,休班的时候便去南头老鱼市石垒上钓鱼。唐河有一种鱼叫秋生子,青脊银鳞,梭子形,非常漂亮,拉出水面时,一道白光倏然闪过,感觉很不错,一天下来,总能钓到三五斤,交给罗苏维,或清炖,或酱焖,吃不完便晾晒成鱼干。一次赶上鱼汛,秋生鱼接二连三抢着咬钩,带的鱼饵用光了,又在河堤上挖了一些蚯蚓,直到晚上七点多钟才回来,十五斤的壳牌煤油桶快装满了,还钓到一条二斤多重的鲈鱼。 。。
女生、女生(5)
温丽新依然是经常来找孙晋,在院子里坐一会儿,摇着扇子闲聊,然后一起到河堤上散步。温丽新每次过来,罗苏维总是借故走开,在我印象里,她们似乎从未正经说过话。在罗苏维那里,温丽新有一个挺愣的称呼,叫“大姑娘”,有时候我回来晚了,偶尔问起孙晋,罗苏维总是说:“跟大姑娘溜达去了”,或是“让大姑娘领走了”,听起来挺酸的。一天晚上孙晋“溜达”回来,兴冲冲告诉罗苏维工作的事解决了,去县政府办公室当机要员。罗苏维沉默了一会儿,说:“晚上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孙晋说:“这不才知道嘛,原来的机要员小谭随军了,政府办公室正在物色人选。”
“原来是这样,”罗苏维冷冷地说,“我不去。”
孙晋像是被噎了一下,他看看我,说:“这个工作很适合女同志,那边还空着,要行的话,下星期就可以上班。”
罗苏维说:“我学的是师范,上政府去干什么。”
“明天我领你过去找邢主任,”孙晋说,“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呢,可能有一个简单的考核,你正常发挥就行了。”
“我真的不去。”罗苏维说,“县政府的机要员,称呼听起来不错,他们不愁找不到人选。”
孙晋从凳子上站起来,把手伸进衣兜,像是要抽烟,但什么也没掏出来,又坐在凳子上。“无理取闹!”孙晋大声说,“简直是无理取闹!”
孙晋的冲动我早已见识过,但没料到会这么突然。好脾气的人一旦发起火来,按说应该有效果了,但罗苏维像没听到似的,顾自倚在门框上修指甲。
“我看你应该去,”我说,“就当是一份临时工作,以后有机会了,还可以再去当教员。”
“问题不在这里,”孙晋说,“实验和东风都可以进,可她嫌挤了,进机关当职员,又想起来她是学师范的了!这不故意的吗!当你是多大人物,到哪都得有人鸣锣开道啊!你倒是说话,究竟想干什么!”
罗苏维把手伸出去,眯着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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