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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一夜,她並不知她三姐蘇苾,亦是輾轉難眠。
蘇苾倚在床頭,呆呆看頭頂上的螺花細紋雙綢帳。在端王府驟見她小妹蘇換,是她無論如何不曾想到過的。
兩年前那樁雞飛狗跳讓東陽滿城沸騰的鬧事,她並不是那麼關心,蘇換真死假死,她也不那麼關心,反正這個小妹,在家裡總是那麼無足輕重,要不是突然間徐家跑來提親,她想她小妹或許至今仍在蘇府後院自生自滅。
可不知為什麼,就是這個半分閨閣氣質沒有,各種雞飛狗跳的野丫頭,徐承毓偏生就看上了,還一直惡念在心放不下。
都是因為她那張妖蛾子臉。
蘇苾手一緊,用力捏著被角,以致於纖細指骨都發白。兩年多不見,她似乎過得不錯,氣色極好,那張桃花臉愈發嬌艷,身段豐腴圓潤,站在那裡不說話也透出股嬌滴滴的妖蛾子相。
她走下床來,坐到妝鏡前細細看自己,蛾眉淡掃尖下巴,膚白如雪紅櫻嘴,蘇府三姐妹都生得好,那在東陽城是小有名氣的。自己也不比那個小妖精差,偏徐承毓對她不咸不淡,她的低眉淺笑溫良恭順,有時反被他說成沒勁兒。
再後來,他娶進佟家小姐為正妻,她的日子反而有了轉折。
佟蕊是徐承毓遠房舅舅佟韞之女,自小就是跋扈性子,徐承毓迫於父命娶她,可心底卻是極不待見的,婚後反而找著茬子往蘇苾這裡跑,到底是貪歡她貌美的身子。
或是有對比才有真相,蘇苾的溫溫婉婉,在母夜叉進門後,反而顯得萬分優良,讓他各種舒坦。佟蕊自然是嫉恨的,沒少拿苦果子給蘇苾吃。
可蘇苾這種自小得她偏房親娘言傳身教的,深諳對待正房,要避其鋒芒拍其馬屁,瞅準時機再借刀殺人。因此鬥法幾個月後,佟蕊這個空有脾氣沒有心眼子的正房,反而被偏房收服了,覺得這小狐媚子逆來順受膽小怕事,一口一個姐姐,誓與她同一戰盟,聯手阻撓徐承毓今後再生心思納妾進門。
佟蕊於是把著不讓蘇苾有孕的關卡,對她倒是漸漸和緩起來。
因此,明面上穩住正房私底下占盡寵愛的蘇苾,覺得自己首戰告捷,正心心念念謀劃下一步,避過佟蕊耳目,悄悄懷上身孕,有了徐家長子長孫,她不怕自己以後立不穩腳。
可偏偏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蘇換那小妖精她詐屍了,她還詐屍到京城來了,真是氣死神仙。
蘇苾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拿起牛犀梳來,慢慢地一下一下刮著長發。
徐承毓幾日前帶著人出京了,這詐屍小妖精,他必定還是不知的。無論如何,她得趁他回來前,先想法將這事脈絡理個明白。
萬里之外的郴縣,已是下半夜,月色西移。
就在這月色里,霍安一行正快馬加鞭前往郴縣南郊。出京五日來,他們幾乎日夜趕路,先是走了三日三夜水路抄捷徑,爾後又披星戴月趕了兩日夜的陸路,總算在第六日破曉將至時,抵至郴縣城外。
一眾人雖然疲累,可也只能咬牙堅持。
原因是那狐美人嬌貴,花期只有一月,而從京城至郴縣,就算不要命地趕路,來回至少也是半月,他們怕一怠慢,狐美人它就凋謝了,到時皇帝老子一看蔫花,指不定龍顏大怒。
由此,霍安深深感嘆,這皇家差事,真心不好辦,哪怕俸祿優渥。
他並不知,這一趟差事,更不好辦的在後面。
按照如意所說,他們來到郴縣南郊八十里外的一處莊子,這莊子是家司馬姓的大戶,司馬老莊主是個歸鄉官員,一生鍾愛梅蘭ju竹四君子,尤其是ju花,回鄉後就認真擺弄自己的ju園,又結識了一些雲遊高人,意外得了幾枚種子,精心育出兩株叫做狐美人的珍貴ju花。
據聞此ju火紅如紅狐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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