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5页)
道。
“不,我们想去看瓷器展。”伯林汉小姐回答说。
“瓷器?古代的还是现代的?”
“我们目前对十七世纪的福尔汉古董瓷器比较感兴趣,不知道那该算古代还是现代?”
“我也不太清楚,其实古代和现代,只不过是相对的说法,本来就没有明确的定义。对一个家具收藏者来说,都铎王朝的椅子和詹姆斯一世的箱子都算是古董;但是到了建筑师眼里,这些都属于现代建筑,十一世纪的教堂才称得上是古代建筑;在那些见惯了古董的埃及古物学者眼里,同样如此。”杰里柯稍微停了停,若有所思地补充道,“对一个研究地质学的人来说,人类开始发迹的浑沌时期也属于现代。时间概念,同其他概念一样,都是相对的。”
“你看起来很像赫伯特·斯宾塞赫伯特·斯宾塞(Herbert Spencer),英国十九世纪哲学家,社会达尔文主义之父。哲学的信徒。”我插了一句。
“不,我是自己的信徒,医生。”杰里柯反驳说。
我们到达博物馆时,杰里柯的态度已大为改观,几乎可以拿友善来形容了。至少谈话时他已不再有所保留,甚至相当逗趣,让我忍不住想继续逗他。就让他畅谈他偏爱的各种话题吧!因为我发现我的女伴在相当专注地聆听着。
进了博物馆之后,仍然不见杰里柯有要和我们道别的意思,我们只好默默地跟在他后面,他带着我们经过了尼微城的神牛雕像和许多宏伟的坐像。突然之间我们已经来到楼上那间陈列着众多木乃伊的展室,这是我和伯林汉小姐友谊萌发的地方。
“在我离开前,我想带你们去看看那天晚上我们讨论过的那尊木乃伊。”杰里柯说,“就是约翰·伯林汉在失踪前不久捐赠给博物馆的那尊。也许我的疑问现在看起来无足轻重,但也说不好哪天它就可能变成重要的线索。”他领着我们走到约翰·伯林汉捐赠品的展览柜前,停下了脚步,然后深情地注视着那尊木乃伊。
“伯林汉小姐,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它上面的沥青涂层。当然,你已经看过了。”杰里柯说。
“是的,它看起来很碍眼,对吧?”她回答。
“从美学角度来说,它确实很不堪。不过从对样本的保护上看,或许它很重要。你应该也观察到了,因为有这层黑色的涂料,木乃伊上的重要装饰和所有铭刻都被完好地保留了下来。不过,按理说铭文不会刻在木乃伊的双脚和背部,不知为什么这两个部分也被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沥青。如果你们蹲下来看,就会发现它背部的沥青甚至盖过了不重要的地方,甚至连头部饰带也都涂上了。”杰里柯满脸不解地注视着从支架之间露出的木乃伊的背部。
“诺巴瑞博士可曾作出什么解释?”伯林汉小姐问。
“没有,他也觉得这是个谜。他认为从部门主任那里或许能得到合理解释,他是这方面的权威,在古物挖掘工作上很有经验,不过那要等他回国之后才行。”杰里柯说到这儿,态度一转,“我该离开了,耽误了你们欣赏瓷器的时间,真抱歉。祝你们玩得愉快!”杰里柯回到了他惯有的冷漠神态,和我们僵硬地握手和行礼,然后朝馆长办公室走去。
“真是个怪人!”看着杰里柯的背影渐渐从展览室的走廊里消失,伯林汉小姐发了一句感慨,“不,应该说真是个怪物!他实在不像是人类,我从没见过哪个人像他这样。”
“他确实很古怪,是个老顽固!”我赞同她的看法。
“是啊!他不只顽固,还很冷血,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他在人群中走动,只是冷冷地旁观,不带一丝情感。”
“你说得没错,他实在是冷漠得可怕,就如你所说,他处在人群中,却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小气财神》里的‘马里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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