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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若塵見狀,苦笑一下,立刻改口道:「……不過看來不比也不行了。只不過若你再輸了的話,還是逃不了一頓痛打。」

「可以!但我贏了的話,就要把以前的帳雙倍奉還。」張殷殷平靜回道。這一次談到比劍,她完全未嚮往昔那樣輕易就被紀若法激怒,看來養氣功夫已經進了一層。紀若塵將這一切收在眼底,心中暗暗留上了神。

他點了點,道:「即是如此,你得給我三天準備時間,三日後的晚上,我們依然在後山鑄劍台見。這次比劍,我們就不限手段,各憑本事吧!」

張殷殷聽了,只是略略點頭,就轉身離去。這種灑脫,又讓紀若塵小吃一驚。

三日之後,是一個無月的夜晚。但在太上道德宮煌煌燈火的輝映下,鑄劍台上依稀可以分辨出周遭景物。對於修道者來說,這些光亮已經足夠了。

當紀若塵來到鑄劍台上時,張殷殷早已等候在此。兩人此前已經戰過數回,這一次也不多有客套,簡單打個招呼後就即開始動手。張殷殷纖指虛握木劍劍柄,左手掐訣,徐徐抬起木劍。隨著她的動作,木劍嗡的一聲輕響,驟然放散出蒙蒙青色光華。

紀若塵面容一肅,此刻見張殷殷竟起手就運起乙木劍訣,不由得立刻加了十分的戒備小心。他倒不是怕張殷殷的大五行劍訣,他怕的是她劍訣失控。從過往經驗看,大五行劍訣失控對於持劍者並非是什麼壞事,很可能事後只是脫力,需要休養幾天而已,可是作為對手,那需要面對威力驟然倍增的一劍。與張殷殷斗過幾次後,紀若塵甚至有些懷疑,這劍訣失控說不定也是大五行劍訣的一大殺招。

紀若塵當下木劍一振,直接運起列缺劍,小心翼翼地與張殷殷斗在一處。

甫一交手,紀若塵立刻發現了張殷殷的不同。她木劍上青芒雖然微弱,但穩定異常,沒有分毫的失控跡象。而且她更是一反往日的焦急浮躁,出手沉凝,斗得極有耐心。紀若塵道行上本就較她差了一層,儘管劍訣上占著便宜,但仍是斗得十分辛苦。

兩人翻翻滾滾的鬥了足有一刻鐘的功夫,張殷殷依然沒有任何急躁之相,看來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紀若塵拖下去。她道行比紀若塵深厚許多,這麼一拖,先被拖垮的很可能是紀若塵。

紀若塵多少有些年輕氣盛,雅不願被她擊敗。此時眼見戰局不利,他立刻脫身退後,將木劍插於地上,右手二指併攏,一聲叱喝,指上已燃起淡淡真火。

張殷殷一見就知紀若塵要用符。當下她也不示弱,先以乙木劍氣護住全身,又取出三張功效各不相同的護體符紙,冷笑著看著紀若塵。此戰之前她已做萬全準備,誓要勝出一場,洗刷連敗之恥,報復吊打大仇。

然而隨著紀若塵的動作,張殷殷臉上笑容全失。她張大了口,不能置信地看著紀若塵從懷中取出整整一疊的符紙!這一疊黃符簡直厚如書冊,怕是有近百張!相較之下,張殷殷那三張護體符紙看上去顯得無比單薄,似是一陣風過去,也能吹得裂了。

道德宗弟子之間互相比試,素來以鬥劍為主,等得道行高些時也會有運用奇形法寶相鬥。在鬥劍之中,用符也是一項重要手段,但道德宗正統用符傳統乃是選用威力大的咒符,務求有一舉扭轉戰局之力。這樣的咒符往往發不了二三張,弟子的真元就會耗去一小半。是以道德宗門內比劍,難得見到一場中有用到三張符以上的。如張殷殷,使動這三張符紙就已是她的極限,再多一張,她餘下的真元就不足以馭使乙木劍氣。

她又何曾見過像紀若塵這般拿出厚如書冊的咒符的情形?

以紀若塵的道行,拿出這麼多的咒符,只能說明這些符咒都是些威力最弱、僅供弟子們習練符咒所用的道術。而且要運使如此多的咒符,紀若塵還需得有特殊手段,才能保證催符迅速,免得給對手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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