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本,《论语·学而篇》中说“孝悌也者,其为人之本欤”。因此,司马炎对司马攸的种种优宠也带有以身作则,给天下人树立榜样的意味。
无论是从臣子的角度,还是从弟弟的角度,司马攸的回应都十分得体。他“降身虚己,待物以信”,“以礼自拘,鲜有过失”,并且处处表现出恭谨、谦逊的姿态。当初司马炎授权诸藩王自主选择国内长吏,司马攸认为天下尚未统一,藩王权力不宜过大,主动放弃齐国官吏的任命权,交还朝廷;当时诸藩王的日常开销都由国库承担,司马攸认为食邑所得已足够承担开支,因此请求自给自足,减轻国库的负担。看到弟弟如此心系社稷、舍己利国,司马炎感动之余坚决不同意。兄弟俩推来推去,前后多达十几次,把天下人都感动坏了。
如果没有意外,当年司马昭与王太后的预感绝对不会成真,司马炎、司马攸兄弟俩将始终掩饰好心中的罅隙,戴着笑脸,把这一幕名叫“兄弟怡怡”的戏善始善终。
然而很不幸,意外还是发生了,“兄弟怡怡”变成了“兄弟相忌”,最终兄长不得不将弟弟逼迫至死。
这个意外就是痴太子司马衷。
司马攸比兄长小十二年,文帝死时他才十八岁,在朝中没有根基。文帝考虑以司马攸为嗣,主要是出于对景帝的怀念以及对幼子的疼爱。这种想法显然对社稷有害,所以贾充、羊琇一干人等纷纷反对,他们对司马攸个人并没有成见,如果论亲疏,贾充是司马攸的岳父,羊琇是司马攸的从舅(司马攸出继景帝,羊琇是景帝羊皇后的从父兄弟),他们拥立司马炎,完全是因为“国赖长君,不利冲人”。
但是随着司马炎在一天天衰老,司马攸也在一天天成熟,他被认为是宗室不世出的贤人。
因此,当太子是痴呆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一般震惊朝堂,很多朝臣心里就开始琢磨了:谁当嗣君才真正合适?
从理论上讲,司马攸继承皇位丝毫没有障碍,他是景帝的嗣子,而景帝是宣帝司马懿的嫡长子,按道理这晋朝的皇帝就应该是司马攸,司马炎反而有篡位的嫌疑;
即使抛开景帝不论,光说司马攸以皇弟的身份继承皇位,也是有先例的,文帝不就是兄死弟及的么?太子是个痴呆,这江山社稷总得有人担当,国赖长君,让司马攸做皇帝才是正确的。
四、政变伤了皇帝的心
众臣怀有拥立齐王司马攸的心思,便有了前面卫瓘等人的谏言。卫瓘的儿子卫恒是齐王司马攸的秘书,他们父子的立场可想而知,只是卫瓘为人谨慎,不敢明言拥立,只敢借酒装疯含蓄地进谏。
但也有莽撞的,比如河南尹向雄,官不大胆子不小,他对皇帝说:“陛下子弟虽多,然有名望者少。齐王卧在京邑,所益实深,不可不思。”皇帝当时就怒形于色,这老兄也是个强项令,一看皇帝使脸色了,耍脾气撂下皇帝转身回家去了,回到家冷静下来一想,觉得自己闯祸不小,结果给吓死了。
朝中也有人始终坚持太子为嗣,比如说贾充、荀觊、荀勖、冯紞,还有杨骏、杨珧兄弟等人,其中贾充是太子的岳父,杨骏是太子的外公。前面说过,他们已经结成利益共同体,太子的未来与他们休戚相关。
嗣君之争是国本之争,非同小可。中国历史漫漫数千年,几乎每个朝代都会发生嗣位之争,而每一次争嗣都必定引起朝堂分裂。原本就矛盾重重的官僚阶层内部为了争夺权力、为了打击异己,或者纯粹为了自保,都会自动或者被动的卷入纠纷,选择阵营勾结成党,兴起党争。党争的后果大都严重并且残酷,轻则朝堂大换血,伤筋动骨一番,重则爆发内战,导致亡国。
这次也不例外,朋党之争再次披上嗣位之争的外衣,愈演愈烈。
与两汉曹魏不同,晋家天下并非马上得之,而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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