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2/4页)

上庸县王,然后又贬为微阳侯。这种贬封实际是变相流放,上庸内史陈钟想奉承齐王,就把东莱王给暗杀了。可惜齐王并不领情,惠帝下诏诛杀陈钟,恢复东莱王的封地,以东莱王的礼节下葬。

东莱王事件进一步损害了齐王的声誉,也挫伤了齐王对亲情的信心。豫州是齐王的根据地,齐王在洛阳执政,北海王司马寔被任命为安南将军,假节,都督豫州诸军事,代替齐王镇许昌。东莱王事件之后,齐王对这个弟弟也不敢信任了,司马寔于是被留在洛阳,担任侍中、上军将军。由时任尚书的范阳王司马虓接替司马寔出任安南将军,持节,都督豫州诸军事,镇许昌。

范阳王是司马懿的弟弟司马馗的孙子,当时三十一岁,此前一直以风流名士的面目示人,史书上说他“少好学驰誉,研考经记,清辩能言论”。齐王派范阳王出镇许昌,也许就是看重他是一个不通世情的名士,便于控制。但是齐王低估了这位族叔,范阳王也是一个枭雄,他是“八王之乱”后期的风云人物,出镇许昌就是他参与政治角逐的起点。齐王正在失去豫州,失去根基,成为无源之水。

执政一年,齐王的威信快速流失,朝野上下对他的非议与日俱增。齐王背上一系列罪名:骄奢、僭礼、专权、任用奸佞……其中有些是欲加之罪,有些则是齐王自找的。齐王在执政期间完全把惠帝视为空气,有近一年的时间没去朝觐,诸大臣议事必须要到齐王府请示意见,并且见面时要向齐王行跪拜礼(这一点不排除有人特意在阿谀奉承,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向齐王下跪);臣子的奏章也必须先送齐王府,审阅通过之后才能递交惠帝。有一个叫桓豹的殿中御史挑战了齐王的权威,直接向惠帝奏事,齐王竟然派人将他活活打死。此事的影响十分恶劣,史书上说“于是朝廷侧目,海内失望矣”。

以上种种表明,齐王也没有克服权力对于智力的侵蚀,他得意忘形了。

五、三谏不从

永宁二年(公元302年)三月癸卯,年在幼冲的皇太孙司马尚夭折了。

晋朝医疗水平低下,儿童夭折的情况比较常见,连皇室也不能幸免,当年文帝司马昭有七个儿子,夭折掉三个;武帝有二十多个儿子,夭折近一半。不幸的是司马尚身份特殊,他是愍怀太子劫后仅存的儿子,也是惠帝最后一个嫡系子孙,司马尚一死,谁来继承皇位呢?

于是纠缠惠帝朝十年之久,引发过多次政变的皇嗣问题再次浮出了水面,倒霉的齐王何其不幸。

当时武帝还剩五个儿子、若干孙儿,等他们死光了才可能轮到齐王,所以按血缘亲疏,齐王是肯定不可能成为嗣君的,他要做的是从武帝的子孙中选出一个来,立为皇太弟或者皇太子。

这本是齐王投桃报李的良机,他可以立成都王为皇太弟。成都王当时手握重兵、誉满天下,被立为嗣君那是人心所向,如果齐王顺水推舟促成其美,那么齐王这个中央执政者与成都王这个地方上最强藩镇将结成牢固联盟,无人能够撼动。对于国家而言,对于齐王、成都王个人而言,都应该是件好事。

但是齐王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权力,惠帝只是一个泥塑的神像,如果成都王被立为皇太弟,那么他就理所当然地成为朝政重要参与者,甚至成为执政者。齐王独断专行惯了,让他分权无异于虎口夺食。

同样的道理,齐王也不可能选择武帝的其他几个儿子,长沙王、吴王、豫章王因此也被排除在外。齐王于是从武帝的孙儿中挑选皇嗣,最后他选中了年仅八岁的清河王司马覃。司马覃是第二任清河王,他的父亲司马遐已经在两年前病死了,所以司马覃对齐王不构成任何威胁。

齐王拿定主意之后才到邺城咨询成都王的意见,这种事成都王无法毛遂自荐,即使并不情愿,也只有吃哑巴亏,表示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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