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5页)
“是望嫂子……她表妹。”
“那个望嫂子?”这寨里大半姓望,像她这家保留望国本姓的人不多,要不就是外来移民,那就更是姓猫姓狗,什么怪名怪姓都有。
“主子的啰……”告嫂子挤眉弄眼,回头见丑丫头只顾低首喝茶,继续放心对婆婆咬耳朵。
“那是主母。”告大娘纠正,也是瞥眼觑来。
她一杯茶啜得辛苦,空了也不敢抬头。
告嫂子耸肩,剥着核果说:“唉呀,谁还在意那些啊,反正都死了这么久,主子迟早都要新讨的。”
“噗……”她最后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还好及时用宽袖挡住了,没让婆媳俩发现她一身狼狈。
也才能续听下文。
“唉,难啰,”告大娘叹气:“你没见主子对主母恋恋不忘的模样,骨灰坛就供在主屋正厅不说,每年忌辰,他千里迢迢也要往主母病死的苗寨吊祭。”
真要说来,这些年贴着望江关最近的就是偶尔替远行主子代管家务的她,再者,便是这一年前才登堂入室的丑怪义女。
“是吊祭还是会情人?”告嫂子窃笑,望家寨另有传言,说这些年望江关坚不再娶,实为铮铮之故。
她是望江关死去大哥的遗腹子,年龄只小四岁,却份属叔侄,在特重伦常血脉的望家寨里,注定无缘结发。
“胡说!”告大娘申斥,这些话平常家里人说说就罢,人家义女在场,怕是回去烂嚼舌根。
哎呀呀,该是撇清关系打道回府的时候了。
“告大娘,你们聊完了吗?我有听没懂坐得好累……”放下茶碗,她故意猛打呵欠,幸好面纱遮掩,没让人看清她窃笑不止的脸。
呵,外国人身分就是这点方便,之前她无意间发现,后来就食髓知味,越用越得心应手。
“聊完了聊完了,走走,咱帮主子选鸭子去。”告大娘拉着她亲热起身,这原是她跟来早市的目的。
想为晚餐添购好货,还是得靠告家婆媳这般挑三拣四的啰唆人家。
望……江……关……
他人主子,她的家人,今夕预定归来。
“来,吃点嘛,清爽爽白嫩嫩的新鲜冬笋喔,可不是剩下笋皮,瞧我对你多好,晚上在他面前就别把我摔下来了好么?”
近午。后院公共天井。一马一人一站一坐。
老马今年一十有六,早该是作古年纪,还能活着与她斗气实属奇迹,每回就不让她好好跨稳坐定的脾性更是世间少有。
可偏偏,望江关坚持它是望家寨里最最温和驯良的老马,非要她习会控它才让她真学马术……
“就一会儿时间嘛,等我过了这关,以后骑的便是天缺留下的马了,求求你啰!”她忙着剥笋,口间不忘和那骄傲老马勤打商量。
老马嘶鸣半晌,盯着她直喷气,可惜她魂体归一,近来又让望江关整治的醒睡正常、精神健旺,再听不懂了。
“菂娃子,你跟头畜生说什么疯话?”告大娘推门而出,手间一盆不明事物。
她笑笑,没打算回答,摸摸老马长脸,它可正气着、只差没张口咬人!
“喏,拿着。”告大娘推来那只陶盆,就搁在她手上。
“这……这是什么?”恶,细面条上肥滋滋、油腻腻还黑脏脏的好几佗。
“猪脚面线啊!”告大娘嫌弃看她身后一篮刚剥好的笋子;呿,真浪费,那挂在笋皮上的笋肉足够她告家再炒半盘了。
“猪什么?”没听过的新名词,她想再弄清楚点。
“猪脚面线,作生日用的。”告大娘重复,爆出更惊人消息:“今天立冬,是主子三十一岁生辰,你不知道吗?”
啥?!她差点把猪脚扣在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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