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4/5页)

意装得很轻松，可是却不敢抬头，她给自己倒茶，倒茶的手不停哆嗦，她看到了我犀利的眼睛：“怎么啦？我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喜欢西安。你呢？”

“是的。”她敷衍了一句，“给我根烟吧。”

“小姑娘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不是小姑娘了。”

我给她点上一根烟，递过去：“工作还好吗？”

“工作？……白天还是做动画。”

“那晚上呢？”

“能不说这个吗？”

“你男朋友好吗？”

“不好。”

原来老黑在12月25日，也就是圣诞节那天跟人打架去了，这就是他为什么没有来陪田岚狂欢的原因。他被人打成了稀巴烂，狗吃屎。头上缝了七针躺在医院，脑震荡。工作也丢了，打架的人也跑了。所有的负担只有由田岚来承担。她要给老黑洗血染的衣服，要陪他看病，要给他付住院费等。一个女人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总是可以靠出卖肉体来谋取利益的，这是女人的资本，也是女人的悲哀。田岚真是鬼迷心窍，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有离开老黑，而是比以前照顾得更体贴入微，她希望通过这次事件能够彻底改变老黑对她的态度。只是，我觉得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就是我为什么不与一些人争执的原因，徒劳而已。老黑的改变也只能是一时的灵光闪现，不会长久。

我告诉田岚，我在“1＋1”酒吧见过她。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狠狠地抽了两大口烟，又浓又厚的烟雾笼罩了她的脸。等烟雾散淡后，她又低下了头。我猜她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毕竟还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她用食指和大拇指直接捏灭了烟头。我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她又将另一只手的食指伸进鼻孔里抠挖。虽然她装作在挠嘴唇，可是我还是看到了。

“我回去了，他还在医院。”她不等我答应就站起身来，从隔挡里绕出去。她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倍感凄迷。她卷曲的长发跟吊死鬼一样一颤一颤的。走到楼梯口，她突然转过身来，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说：“嗯，我记住你了，呵呵。”

田岚离开了我的生活，过自己的日子去了。我在忍无可忍的愤怒之后，离开了“道中道”，此外没有他妈的任何办法以消除我的愤怒。我心里恨得要命。

三十六

我现在的单位在高新区一座二十层高的大厦里。从外部看，这栋现代化的大楼完全是一副两翼齐飞的架势，只是我觉得如果真有需要起飞的那么一天，这里的人连一个也飞不出去。这里的员工只有两类人：什么也不干的人和不干正经事的人。我属于前者。我随时准备着与这种生活说再见，因为我越来越发现这里并不适合我，因为在一些人的眼里我就是派来混在他们身边的特务，于是他们想找一切可以利用的好机会干掉我。当然，这种好机会不包括迟到和旷工。这里每天都上演着一出出闹剧，只是我已习惯，因此我也觉得并没有什么新奇的，所以不愿渲染。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你是我的人　第二部分（10）

三十七

与田岚见面后我没有回家，我直接去了肖虹那里。肖虹住在北郊，在凤城路雅荷花园。她一个人住在那里。她既不爱看书，也不喜欢看电影，她与所有关于艺术的话题格格不入。我给肖虹打了电话，她给我开了大门，我爬到三楼，按响了门铃，里面传出肖虹“来了”的声音，然后她打开门：“进来吧。”我进去换了拖鞋，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幼儿动画。

肖虹给我倒了一杯茶，问我：“吃饭了吗？”

“没有。”

“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你怎么啦？”

“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