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下不如说一说与王妃的前尘往事……”

永明含笑瞅我,若有意味道:“你怎么知道,我与容儿还有‘前尘往事’?”

“我性能通灵。”

永明摇头不信,却就着醇酒大方道:“那年皇兄还是旧朝的右部都尉,而我尚在弱冠之年。他拜访豫章郡王府时,我也在。”

司马炽恍然似有悟,并未出声,静听永明娓娓道来。

暮春三月,新雨后的空庭,弥漫着清净花草香。

妙龄女子打扮出挑,素白的丝罗襦裙,流水似的裙摆沾染风露,臂上飘带窈窕,眉间细细贴一朵扇羽花钿,衬一双星眸,顾盼生辉。

是极寻常的投壶,蹁跹多仪的姿态,手中一支羽箭,破空,带起一道漂亮的虹弧,落入壶口。众婢子击掌赞叹,她有些得意,柔和的下颔微微抬起,阳光下细汗莹莹。

廊下偶过的少年看得有些呆愣。托说技痒也欲一试,实则只为在她身边多留一刻。

毕竟青春年盛,她不曾避讳,大方应允。

八箭连中七畴,引起婢子们阵阵叫好。有心在她面前显摆,好叫她知道自己威武有力、技艺非凡,他提议二人比试一场。她嫣然一笑,点头应下。转身让人拿来蒙眼的布条,“既要比试,不如设些障碍。”她这样说,笑起来是俏皮灵动的样子。

规则很简单,每人二十箭,投中多者为胜。

一局终,婢子数着箭羽,他十七畴,她十六畴。

少年意满志得,她夸他箭术了得,不懈努力,将来定能为国效力,说罢便领着婢子离开。

目光跟随良久才收回,园子里一草一木仿佛还留着她方才的流光溢彩,他不舍得离去。

踟蹰半晌,终于觉出不对。他蹲在木壶边上,细数羽箭,数目没错,正欲一笑了之,一角眼风却瞥见她的木壶里还有异物。

伸手取出,却是两支断箭,他错愕。原来她说要蒙起双眼,为的是将箭折去箭羽,隐入壶壁,让自己两畴。

愣在原地的少年郎顿生惭愧,从此那片倩影再挥之不去。

回到郡王见客的厅堂,缠着兄长向郡王打听那位女子的身份来历,才知道,原来是尚书郎羊玄之的女儿羊献容。

酒酣不知沉醉处,刘永明眉目带笑,凝视一处,还沉浸在春光明媚的初晤里。

司马炽轻笑道:“这确像是她会做的事。”

“作弊?”

司马炽觑我一眼,纠正道:“乖巧。”

我撑首喝两口酒,觉得世间女子果然各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论。若换成是我,蒙上眼后去他壶里偷两支箭就有可能,故意让人这种事却决计做不出来。既然撒膀子比赛,让对方两畴和偷对方两畴,同属作弊,何以她那样就是乖巧了?确然,她是为护住一位少年郎的自尊心,想以此勉励他进步。可若是当时她倨傲赢他个落花流水,少年也不见得会意志消沉,说不定知耻后勇从此发愤图强。和风细雨与雷霆万钧,说到底只是手段不同。

当然,羊献容这样乖巧懂事、品格豁达所以当得了一国国母,还惹得弱冠少年对她魂牵梦萦;我这样的从不见什么仰慕者,好不容易入了宫还能被遣出,可见结果也相当不同。何以不同,的确值得深思。

“她当时为何在你府上?”保不齐与你也有一段吧?

“她与我一处长大。”司马炽说得轻描淡写,我心中啧啧两声,原是个青梅竹马的。

他无视我的翘首企盼,并没多做解释。

我无趣,只得转而问永明道:“后来呢?”

“后来晋先帝,也就是国公的兄长,原配贾后薨逝。我求父亲去羊家提亲时,容儿已嫁入宫中,被立为新后了。”

我正想感叹时不与人,永明继续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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