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5页)

本我已死心,直到父亲在匈奴左部自立为王,我才重新起了念想。期间容儿被五废五立受尽屈辱,我心急如焚。所以每次攻城略地总是格外卖力,心想就算倾尽晋家王朝,也要将她找回,尽心呵护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我看了看司马炽,他神色如常,仿佛永明攻的城略的地,不是他晋家的。

命运有多讽刺,当日羊献容一片用心良苦,后来永明如她所说确实卖力报效家国,可惜他报效的已不是她的家国。她的家国为人所倾,他当了马前锋骁勇无敌,恰恰为了她。古说倾国倾城,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知当日光极殿上,羊献容与刘永明两两对望,心中作何感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暮色四合,明月悄悄爬上半空,小石桌上蟹骨横陈,杯盏凌乱。

不觉间与永明相谈甚欢,我献宝似的说:“今日大家高兴,不如我抚琴一曲以助兴……”

司马炽“噗”一声呛了口酒,忙推说天色不早,殿下实宜早些回府陪伴王妃。永明看了看天色,起身道:“国公说的是,君子享乐适可而止,今日已尽兴,当留待他日。”

三人行至门口,永明忽而转身对我道:“夜色深重,不若夫人送我几步?”

我抬头看了看,初入夜,漫天皆作紫色,西方云霞绚烂,将天边染得紫中带红。这种时候,他说夜色深重,大抵是有话想私下说与我听。我点了点头,待他与司马炽告别后,便一同出了门,向远远停着的马车踱去。

暮秋夜凉,微风吹过云林翩翩,如浪般忽远忽近。有发丝拂面,抬手轻轻拨去。转头看身边人轻锁眉头,低头深思,那含愁的样子似在思虑如何开口。

心中“咯噔”一声,勉强稳住步伐。想我刘云静养在深闺十六年无人识,好容易到第十七个年头有了第一个男人,历经短短三月又是一场空,且落个身心俱疲。我痛彻心扉觉得此生不会再爱了。正在了无牵挂之际,前有司马炽频繁求欢,后有刘永明踟蹰表白,这桃花开得也忒奇诡了些。

正在思考如何婉拒又不伤害其幼小的心灵,永明一声“云静……”喊得我虎躯一震。来了……我闭眼静候。

“史籍你读了不少吧?”

哈?这是什么样的表白路数?

“史籍上,落难被俘的皇帝大多是什么结局,你很清楚吧?”

止步,睁眼,神情瞬时有些凝重。不是因为他没有表白,而是,听出了他言下所指。

我定定地看着他,想从他眉宇间看出些所以然。

“司马炽自然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可如今不比当日,予生予杀不过在皇兄一念之间。”

他有些犹豫,半晌又道:“你若与他亲近,到时难免受其牵连。不如与他疏远些,以后……还能回宫也说不定。”

成王败寇改朝换代,臣子还可是旧时臣子,君王却是万万不能。丧国之君幸的自刎殉国,保个全尸;衰的千刀万剐,尸骨无存。就算有苟延残喘多活几日的,也大多不可善终,死前呼号一声“愿生生世世不再生于帝王家”,身后留一座枯坟荒冢无人知。眼下刘玄明的确对司马炽礼敬有嘉,可中间毕竟隔着旧朝,如今君臣异位,玄明让不让他活,活多久,皆是悬之又悬。至于回宫,呵,我只当他是言笑了。

我蹙眉沉思,眼前悠悠浮现那双深不可见底的碧眸,果真是君心难测。

君心难测,自己的主意却不难拿定。我抬眼,扯起嘴角尽力笑得轻巧。

“这话,是你说的,还是你皇兄说的?”

永明一愣,拿不准我言下之意。

“我说的如何?皇兄说的又如何?”

月已西沉,风势不减,风中飘来一阵笛音,凄凄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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