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5页)
顺理成章的,坊间传言又从殿下的爹转到了殿下的“对子”上。
太子殿下的“对子”,传言也离奇得很,不似往常一般,有好几人选供坊间挑拣说嘴,说个天花乱坠,各有各的拥趸,这回就一位——原来的太子洗马,安阳沈家嫡枝的老幺沈文昭!简直就像是哪个有心人编好了,特特买通了人在坊间传的!
升斗小民们没见过沈文昭呀,那好办,就编呗!
能把储君迷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不顾祖宗礼法,不顾断子绝孙,不顾国朝继替的人,起码得有和苏妲己差不多少的容貌,或者干脆就是九尾狐狸变的,手段高妙,三两下子,储君就三迷五道的,恍恍惚惚不辨东西南北,一头栽倒在他身上,再也上不来了!
流言蜚语长了脚,走得飞快,没多久就走到了安阳府,走进了沈家上上下下的耳朵眼儿里。沈家家主倒还沉得住气,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流言蜚语,就该让它自生自灭。在安阳府呆着的沈家人受的异色眼光都不在少数,朝堂上呆着的那几位,尤其是做着右相的沈家老大,日子就更不好过喽。
先是太子隔三差五的召他入宫闲聊,聊些干巴巴的事体,比如安阳府的风物啦,安阳府的节庆啦,到了后来,没得可聊了,聊的事体就变成了安阳府的神仙鬼怪、异传怪谈,又或者是安阳府的河流山川、田地耕作,聊到最后,势必会捎带脚的问一二句沈文昭年幼时节的事,比如淘不淘啦,是不是打小就这么牙尖嘴利的说话不饶人啦,等等等等。说到底,十句话里有十句不是正经事儿!
起初,沈家老大应召而来,恭而敬之地等着太子开金口,满以为他是要理一理朝堂和江湖的局面,谁曾想净聊些不在道上的物事,干干巴巴聊到末尾,躲躲闪闪地问那么一两句幺弟小时情状,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他那回安阳为太祖母侍疾的幺弟身上!
沈家老大是个实诚人,平日里家国天下、修身养性,对流言蜚语向来信奉“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回的流言也一样,他泰然处之,绝不往心里去,然而太子殿下接连几天的“闲聊”,让他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惶恐。他是个实诚人,不是个傻老帽,当然晓得蹊跷,知道太子殿下这样没事照三顿饭的工夫召他进宫闲磕牙,那是神人先射马呢!他暗里告诫自己千万小心,别说了多余的,或是做了多余的。
好在太子也只是闲磕牙而已,暂时没做什么出圈的事儿。
沈家老大从宫里出来,转头就去找萧将军,主要是找他商量太子的事儿。沈家老大老实持重,说到那些不入流的关系时,言语磕巴,舌头打结,费了好一番唇舌才将前言后语摆弄清楚。萧将军听闻说话,哭笑不得,心说这位沈家老大脑子里大概缺了一根筋,现下整个庆朝大概没多少人不知道太子和沈文昭的事,身在事当中的人倒还无知无觉,也算是种本事!
压根儿就不长这根筋的人,猛然间前后通透了,那也够手足无措的。右相在朝堂事务上无往而不利,到了这种事体,哑口无言,只会问人讨主意。
萧煜问他,沈家家主没和你提过这事?
他回说当真没有,不知为何,家父从未提及此事。
萧煜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沈家家主的行事做法,这样缺根筋的人物,听了只有发蒙的份,提不出正经意见,还要一惊一乍的,还不如不说呢!
这位现如今就在一惊一乍当中,他巴着萧煜讨主意,萧煜心里没底,只能给几句场面上的话,不是敷衍,但也不是药到病除的“良方”。
还没等他们商量出正经主意来,沈文昭那边忽然有了动作。那时,距他奉旨回乡侍疾已过去八月有余,两百多天,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如梭日月,总浸在重重心事当中,颇煎熬。人在家中坐,做不到两耳不闻窗外事,见闻越多,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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