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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煞有介事地点头:“妹妹若是看那哑女不顺眼,要么是教她被明家人带回去。要么是教她跟了东苑的贵客。你说哪个法子来得快?”
“自然是第一个法子!”株雪发自真心的笑了出来:“妹妹受教。”
夏末的最后一缕清风,吹散了西苑里两个女子的娇笑,也吹起了一片波澜心思。
这座追虹苑,注定要迎来一个不平静的秋。
第20章:从此不见痴儿女
进入秋季之后,白昼渐渐短了起来。漫漫长夜在睡眠中度过的后果,会令人觉得时间过得极快。
转眼间,晗初已在东苑里服侍了近三个月。
在这里呆得愈久,晗初愈发觉得不舍。
舍不得淡心的活泼伶俐与直爽性情;舍不得竹影的沉稳老实与闷葫芦个性;自然,最为不舍的还是那一袭白衣的谪仙之人。
近三个月里,晗初自问从云辞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个气质清冷却又不失温和的男子,几乎算是博古通今。她每日在书房里侍奉,长了不少见识。
这其中最突飞猛进的,当属她一手好字,也与云辞每日的悉心指点密不可分。
“不错,如今已有我的六七分功底了。”云辞展开一幅晗初刚写就的帖子,细细品评。只觉她笔触有神,颇具风骨,且还带着几分细腻的韵味。
晗初闻言掩面而笑,在纸上写道:“公子夸人不忘自夸。”
云辞见字亦是笑了,恰如无边秋月,散落满室清华。他淡淡的眸光中隐匿着几分欣赏,道:“我从不妄言,实话实说罢了。”
晗初便学着戏文里的男子,深深对云辞鞠了一躬,同时朱唇轻启,笑着做了口型:“学生有礼。”
云辞的笑意又浓郁两分,提点晗初道:“虽然你对书法极具天赋,但也不能止步于此,骄傲自满。许多人习得几分真谛便再也难以进步,我且看着,你能否更上一层楼。”
晗初忙不迭地点头,提笔回道:“定不负老师所望。”
“望”字刚停笔,云辞已是眉峰一蹙,口中指点道:“这个弯钩又写坏了,我不是说过吗?‘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才得挺瘦。’”
说着他已自然而然地握住晗初的柔荑,重新写就一个“望”字,边写边道:“出岫你看,这个‘月’字应当……”
晗初只觉手背传来一阵温热之感,空气中也弥散了龙涎香的气息,那是来自云辞身上的味道,也许还掺着淡淡的药香。
晗初看着云辞带自己起笔落顿,不禁脸色微红。如此亲密地纠正自己的笔法,云公子已不是第一次了。是从何时开始的?
唔,对了,应是整整两月前的中秋夜上。
犹记得那夜云公子将淡心、竹影和自己招来一处,也不顾什么主仆之别,一并坐下吃了一顿小宴,算是过节。
临近结束之时,沈予匆匆赶来,身上还带着几分酒气。也不知他是在哪里吃了瘪,情绪很是异常,非要诗兴大发地作一首诗,还命自己执笔录下。
那诗叫什么来着?好似是《明镜缺》罢?沈予还嚷嚷着是与《朱弦断》相和的。晗初只怕沈予酒后多言,顺着《朱弦断》说出她的真实身份来,遂连忙找来纸笔,敷衍着录下他的诗。
岂知刚写了两句,沈予探头一瞧,道上一句:“咦?这字怎么有几分像是子奉?不过这个字写得不像他。”言罢已握上她的手,在旁一笔一划重新写了一遍。
晗初当时只感到一阵羞赧,想要挣脱却又不敢。淡心也适时地低笑出声。
好不容易等到沈予松开了手,云公子却浅笑道:“我这个正主儿都未曾纠正,你来班门弄斧什么?”言罢也顺势带过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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