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 (第2/4页)

又笑着问道:“贵妃娘娘可好?”

聂沛潇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亦是笑回:“母妃一切都好,劳太夫人记挂。”

“人老了,最近总是忆起故人。”太夫人似意有所指,隐晦地道:“不比殿下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一道坦途只见新人。”

聂沛潇望向太夫人,见她目中闪烁着莫辨光泽,心思一沉,似郑重又似玩笑地回道:“其实本王念旧。”

太夫人未再多言,笑着送客。

聂沛潇在烟岚城逗留这几日,一直暂住慕王府。如今这里几乎已算空置:慕王摄政,王妃在京州相随;侧妃鸾夙“病逝”,红颜不在;而慕王最亲近的几个心腹也都带在身边……看来看去,这慕王府竟比从前的云府还要死气沉沉。

聂沛潇此次前来,任务并不轻松。七哥慕王交予了几件大事要办,让他狠狠忙碌了几日。可只要有一点儿空隙闲下来,那种相思的闹心便无比煎熬,这满园的桂香、流泉,这天上的云淡、风清,都如那个女子一般,清冽笑盈地站在自己面前。一翦秋水似的明净,一颦一笑清晰至极。

若是从前他人在京州,彼此相隔两地不能相见,那也就罢了……可如今他人已到了烟岚城,同处一地又不能见面,这感觉才是真真地揪心掏肺。

聂沛潇在檐下来回踱步,总想着要如何见到出岫一面,慰藉这八个月来的相思之意。思来想去,纠结不已,还是侍卫冯飞生出一计,对他附耳道来……

其实谢太夫人并不算欺骗聂沛潇,这几日出岫的确身子不适,额上一阵阵地扎疼,大夫来瞧过,只说是忧思过度、休息不足。因而这几日,出岫闭不见客,有些庶务也都延迟处理了。

可不想见聂沛潇,倒也是真的,原本走两步、接个旨也没什么,她是刻意避见了,唯恐相见尴尬。

如此在知言轩好好歇了四五日,出岫才感到缓过精神,又听禀报说那四座牌坊动工在即,心中更觉得踏实一些。既然是聂沛潇前来传旨,那是否意味着他已妥协接受事实了?

正想着,却听竹影前来禀道:“慕王两日前秘密回府,今日他府上捎来口信,想请您过府一叙。”

慕王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在京州摄政么?不过慕王这人向来心思莫测,保不定他让聂沛潇过来便是个障眼法,实际是他自己有事要回来。毕竟,房州是慕王经营数年的封邑。

出岫不疑有他,匆匆换了衣衫前往慕王府。临到慕王府门前该下车辇时,她才想起聂沛潇尚在此处。

“诚郡王也在府里?”出岫低声问随侍而来的竹影。

竹影点头:“听说也在。”

出岫闻言有些犹豫,但想想她与聂沛潇已八月未见,以传言中这位诚郡王的风流多情而言,也许他早将这事抛诸脑后了。若是自己还斤斤计较着,反倒显得矫情。

如此一想,出岫坦然地下车,任由慕王府管家迎着进了待客厅。哪知慕王没等到,先等到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待客厅前一泓小池粼粼细细,圈起点点涟漪,檐廊下雨声错落有致,晕染了这府邸一片湿意。

出岫不自觉地微阖双眸,深深嗅着这飘满桂花清香的雨气,间或夹杂着泥土的味道,令她忽然有种错觉,好像如今身处之地并非王府豪门,而是乡土人间。

唇畔不经意地漾起一丝惬意的笑,再睁眸时,忽而便瞧见面前站了一人,削薄的唇,锋锐的轮廓,俊逸的面庞,逼人的贵气。正是许久未见的诚郡王聂沛潇。

出岫有一瞬间的无措,又立刻反应过来,浅笑见礼:“妾身见过殿下,方才失仪了。”

怎会是失仪?在聂沛潇看来,方才出岫立在厅前惬意阖眸的模样,和着这满廊烟雨,便如那似近似远的凌波仙子遥遥落于万丈红尘,也落于他的心间。八月未见,她风采更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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