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拯救 (第4/9页)
在鼓不出声音,只能疯狂地摇头,用最简单的动作,来回答这位搂着他的圣恩者。
“那阿姨呢——我是说你妈,你和塔都斯的妈妈,还有你的妹妹、塔都斯的姐姐呢?”
没有、没有,在父亲的困惑中,卡麦尔死命地摇头,回答他…说没有。
“好,你还真是个好大哥哦,我看走眼了,佩服、佩服…嗨,不过你说,你这么好个当哥的,怎么就跟条狗一样,帮着那些蠢猪咬我?嗯?为什么呢?是什么把你变成了这样?是你的父亲、亲爱的达西欧先生吗?”
摇头、摇头……哦不,是点头。卡麦尔看着父亲,哆嗦地点头,点得父亲相当心寒,也相当满意。
“唉,你看,卡麦尔…我其实…怎么说呢,我其实是很感谢你,很欣赏你的,你别不信啊,你看,就一两天的时间,你送给我多少礼物、教会我多少道理啊。可是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多让人惋惜啊…我不过是照着你教我的理做事,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不能接受呢?难道,你都没胆子扛一扛你自己说的理?”
点头、点头,又摇头。
坎沙松开搂着肩的手,在卡麦尔的脸颊上拍来拍去,像是小孩子拍皮球,玩得兴起。拍乏了,他不由感叹道:
“你看,说到底,你也是个虚伪的东西。活得这么虚伪,肯定很累吧,不过别担心,有的是和你一样虚伪的人,跟他们混在一起,你肯定会快活——行吧,就这样,我也原谅你啦。”
话音未落,他便卯足力气、扇在卡麦尔的脸上,将那惊恐的头颅从脖子上抽飞,狠狠地撞在墙上,碎成一坨粑粑样的玩意。
最后,他走向巴迈·达西欧,给这个帮过自己的人,送上最深情的拥抱,满怀歉意地低下头,说:
“抱歉了,叔叔。我知道,你是有苦衷,毕竟你们大人总有难处,我们小孩子想不懂。况且,你也是个坦诚的人,我清楚。虽然我舍不得让你继续受苦,想帮你享享福…但是,你要是真走了,去了天国,真不知道是仇人多还是朋友多…算了,你看,反正到哪都是受罪,到天国了,应该安全些。你在这里的苦,就由塔都斯代你受吧——没办法,要怪就怪他恶心到我了,叔叔。”
这回,他的手法温柔不少,仅仅是掏出巴迈的心脏,便鞠躬告辞了。
在上楼前,他顺着音乐的源头,回到那处宴会厅——他踢开门,又反手把门锁拧烂,在宾客的哗然中迈开大步,学着《搏击全明星》里冠军庆贺胜利的招牌动作,当众狂奔欢呼。
“把这个神经病赶出——”
最先张嘴的人,第一个被他抓住。那是个搂着舞女亲热的格威兰老头。而在他的手里,老头就跟小鸡仔似的,只能扑腾着腿,试图踹开这个力大无穷的年轻人,且不去听他的笑声:
“哈哈,你们还真专注啊!比街头喷漆的艺术家还上心!护场子的跑了,你们都不知道啊?来,陪我跳个舞吧!”
怎么跳?当然是一手抓着一个人,如甩鞭子般乱蹦。甩死一个,就再抓一个;拍死一个,就再找一个。不管是格威兰人还是中洲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不管是宾客还是侍者,不管是抵抗还是逃跑,不管是尖叫还是求饶,都被他当成鞭子抽、当成牛羊打,砸得血肉横飞,染得地毯更为暗红。
“停什么?你们继续吹、继续弹、继续奏啊!”音乐停了,他非常难受,暂且收手,请乐队的成员回到原位,再拍拍胸膛,向幸存者喊道,“来,谁会唱索菲拉的歌——就是大明星索菲拉啊!要女人来,女的来唱!你们,来!伴奏啊,来点带劲的,继续!”
几位女郎纵情高歌,乐队指挥忘我地挥动,他则是抓着逃不开的人,继续表演他的舞蹈,且跳且高呼:“好好好!再来、再来!再动听些!我还没有爽过瘾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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