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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的伙伴们。时间一久,这件事也在我们记忆中慢慢变淡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战争中烦恼不断,日复一日,再大的伤痛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你们谈到这个星期日时,就完全没提到这五个死刑犯吗?” 他低下头说:“谈又有什么用?连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伙伴,我们也不忍心谈论呢。” 说完以后,他把查多罗夫人写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就是查多罗放假回家跟他父母谈论“黄昏宾果”的那封信: 你们说得对,我看到的一定都是梦中的事。虽然我看到雪地上有五具尸体,可是其中有一具,甚至可能有两具,不是我意料中应该在那里的人。 他说:“这一段我实在不懂。我不知道查多罗星期一早上又回到‘黄昏宾果’战壕去了。我们那时候在德军的第三战壕,约在‘黄昏宾果’右方三百公尺,前方一公里左右。如果我们要到后线去,一定会抄近路,而不会跑回‘黄昏宾果’。” 玛蒂尔德问他:“还有谁在那个星期天晚上星期一早上回到后线去过?” “我不记得了。我自己就回去过。有时候是为了运送伤兵,有时候是为了找填饱肚子的东西。可是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自己是绝对不会在炮火下还特别去绕远路的。” 他想了一阵,然后说:“其实,很多人在星期天晚上都必须回到后线去。不是把犯人解押回去,就是回去拿火药子弹,帮炮兵队的忙。当法华尔中士长担任起指挥任务时,我们大家都有点弄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其实,他是个头脑清醒、临危不乱的人。后来,我们在‘圣母道路’战壕一带作战时,他是我们的上尉指挥,处事从容果断,很有大将风范。” “你告诉过我,有人说星期一早上看到玛奈克躺在雪地上的尸体,背上被一颗‘信天翁’的子弹穿过。这个人绝对曾回到‘黄昏宾果’才能这样说。他是谁?” 塞莱斯丁绝望地摇着头。在那段短短的时间里,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大大小小的事件。他只记得天又开始下雪,可是他想不起来是哪个战友告诉他这件事的。他甚至不能确定跟他说起这件事的人是不是那个亲眼看到尸体的人,还是只是复述别人的话而已。    
食堂飞贼(6)
他又想了一阵,然后补充说明:“你知道,查多罗的母亲很可能误解了她儿子的那句话。 我们了解的很可能跟查多罗想说的有很大距离。查多罗也许要说,在那五个死刑犯里,至少有一个,或有两个,根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处分。查多罗指的可能是你的未婚夫,因为他神智已经不正常了。另一个指的可能是‘爱斯基摩’,因为他坚持他是无辜的。” 玛蒂尔德同意查多罗那句话也许被误解了,但不可能被误解到这种程度。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只需要看看维罗尼卡·帕萨望的信,还有玛蒂尔德记录下来的,有关维罗尼卡和丁娜·隆巴迪一九一七年三月见面时的谈话,就会明白。丁娜去找维罗尼卡时,只距“黄昏宾果”事件发生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塞莱斯丁说他已经看完这两封信了。他说,各种各样的女人到各个营区去,都是为了寻找她们失踪的心上人。她们经常上营区士兵或当地居民的当。那些人随便捏造一些她们想听的消息,然后用这些假消息跟她们交换几个硬币,一个表,或者一些好处。塞莱斯丁不愿意讲粗话让玛蒂尔德听了不舒服,可是,战区的那些人的确用一个极为肮脏下流的名字来称呼这些可怜的女人。他常常听到那些人跟别人吹牛卖弄,说他们如何免费和一个轻信他人言词的上流社会小姐睡觉,或是某个像丁娜·隆巴迪这样的年轻女人。 他在那堆纸里找了一阵,抽出一张玛蒂尔德的画图纸来说:“你看,你自己也说丁娜·隆巴迪一定搞错了。她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出来,她那宝贝安琪跟另外四个死刑犯一起被押解到‘黄昏宾果’,那四个人中的一个脚上穿着从德国佬那里抢来的军靴。然后她不知道从哪儿又打听出来,穿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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