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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瓜上做文章,有的说,木瓜就是一种水果,他们甚至还考证,木瓜是番木瓜属,中国没有,只有热带地区如美洲才有,后来才传到海南等地,所以还是个稀罕物(李时珍《本草纲目》上明载:“木瓜处处有之,而宣载者为佳。”);有的说,木瓜是象征爱情的木刻饰物,因为瓜有象征女阴的含义,所以有人甚至以人们所说的“少女破瓜”,指瓜便象征女性生殖器,象征“瓜瓞绵绵”,生儿育女;还有的说,木瓜是用果木做成的像瓜一样的假果,用于祭祀的东西。

木瓜:小心别人的重谢(2)

没想到古人的一只木瓜竟然引起后世这么多的研究,进而引起了人们对这首《木瓜》的诗旨的长期纷争。

《毛诗序》云:“《木瓜》,美齐桓公也。卫国有狄人之败,出处于漕。齐桓公救而封之,遗之车马器服焉。卫人思之,欲厚报之,而作是诗也。”

这是联系春秋时代的史事来解释的。齐桓公援助卫国的史实在前面几首诗中反复出现过。据《左传·闵公二年》记载,卫为狄人攻败,卫国贵族和民众东渡黄河逃至曹地暂住,齐桓公“使公子无亏帅车三百乘,甲士三千人,以戍曹。归(馈)公乘马、祭服五称,牛、羊、豕、鸡、狗皆三百,与门材。归(馈)夫人鱼轩、重锦三十两”,使卫国得以复立,后来齐桓公又帮助卫文公于楚丘建都,使卫国摆脱了狄人威胁,达到了“卫国忘亡”的效果。故孔颖达发挥《诗序》之意说:“(《木瓜》)言欲厚报之,则时实不能报也,心所欲耳。经三章皆欲报之辞。”魏源则推论此诗“正著故卫甫亡之事,则亦邶鄢遗民从徙度(渡)河者所作”。

但到了宋代,朱熹开始突破《诗序》的束缚,提出此诗“疑亦男女相赠答之辞,如《静女》之类”。《静女》见于《邶风》,在朱夫子眼里是一首淫诗,朱熹说它“盖相赠以结殷勤之意”,而在现代人眼里是一首爱情诗。

但是,清代儒者大多认为这是一首朋友相赠答之诗。如崔述说:“天下有词明意显,无待于解。而说者患其易知,必欲纡曲牵合,以为别有意在,此释经者之通病也,而于说《诗》尤甚。……木瓜之施轻,琼琚之报重,犹以为不足报而但以为永好,其为寻常赠答之诗无疑。”

现代人也较多地相信清儒之说,他们的解释也多倾向于“男女赠答”之释。但到了当代学者这里,则又将其定为《诗经》中典型的爱情诗。如闻一多先生从解释《木瓜》诗中的“好”字之义出发,申论和断定此诗非如郑笺所谓“结己国之恩”。

例外的也有,如毛奇龄却反朱熹,提出是“美韩宣子”的,他说:“《左传》昭二年晋韩宣子自齐聘于卫,卫侯享之,赋《淇奥》,宣子赋《木瓜》。盖卫侯以武公之德美宣子,而宣子欲厚报以为好也。然而此二诗皆卫诗也,向使《木瓜》淫诗,则卫侯方自脉其先公之美诗以为赠,而为之宾者特揭其国之淫诗以答之,可乎不可乎?”

清儒还有另辟蹊径申述《诗序》之说的,如方玉润则认为,此诗是讽刺卫君以怨报德,“卫人始终并未报齐,非惟不报,且又乘齐五子之乱而伐其丧,则背德孰甚焉?此诗之所以作也。明言之不敢,故假小事以讽之,使其自得之于言外意,诗人讽刺往往如此。故不可谓《序》言尽出无因也”。

呵呵,总之是非常热闹,看的人也头痛,有心人可以做一篇《木瓜》的传播史了。看来,公关学在古代也是一门显学啊。

顺便介绍一下,经学到了清代,分为两派,一派是汉学,一派是宋学。汉学家维护汉代的经学观,宋学家维护的是宋人的经学观。后来出现了折中调和两派的经学家。而且,也正因为观念的问题才导致异说纷呈。

撇开这些不管,我们看看孔子是如何说的吧。

《孔丛子》中说,孔子读《诗》,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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