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页)

一眼,没有答她的话。水已开,他开始往里面投药草,一边问道:“回来了?”

李小妹冲她哥笑笑,以为哥哥生她的气要把她责骂了。李波却没责备她什么,倒扭头向陈澌道:“多谢陈兄相救舍妹。”

陈澌不惯客套,只笑了笑。他也觉气氛似有些不对,但李波不开口,他也就不知怎么开口。李波熬药熬得很专心,李小妹笑道:“大哥,你好象不是很开心。”

李波淡淡道:“开心,怎么不开心,又要开杀戒了,我怎会不开心?”

他话是这么说,唇边却泛起了一抹苦涩,仿佛药气把他的笑容也熏苦了。

李小妹一愣,正不知大哥怎么了,就听远处号角传来,李波神色一振,低沉道:“来了!”

他们这帐蓬间原圈出的有一块空地,别的人一听那号角声,就都齐齐让开,各持刀箭,守在帐蓬与帐蓬间的连缝处,只剩李波和那炉子还在帐蓬中的空地上。李波眯起一双眼,就看向前方那圈帐蓬特意露出的一处缺口,静静道:“你们两人一会儿都不要动。”

李小妹与陈澌正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听远远一片呼喝、鼓声,再有就是杂乱已极的蹄响,轰轰砰砰地滚向这边来。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蒙,不一时,就见远处尘烟翻起,有二三十头野牛奔涌而来,带起的沙尘扬起一片。

那牛群似被人哄赶来的,鼓声惊吓中,昏头转向,直向帐蓬这边奔涌过来。李波的本已眯着的眼睛这时眯得更紧,似是只留下一道缝,他在那刀一样的缝隙中看着这个世界。第一匹牛奔进这帐蓬合围的阵势了,那些牛都是野牛,不比家牛,都长得好锐利的长角。看看那牛就要奔过炉前,李波忽开声一喝,一抄手,就抄住他座位边久已磨好的一柄长刀。那刀要比一般牧人佩带的都要长出近一倍,刀锋雪亮。他刀一抽出,人就已跃起,疾如闪电般就向头一头牛扑去。刀光一闪,众人一声呼喝,就见那牛颈间一蓬血色喷出,那牛真壮实,咽喉虽断,喷着血还是往前跑了二十多步才颓然倒地,正倒在帐蓬合围的尽处。那里早已有人准备好木盆,只见几个壮实的小伙子拖住牛蹄就把他拖至盆边,将它的颈上伤口按在那木盆上,不肯浪费它的每一滴血。

这一刀当真惊心动魄,连陈澌看得也手心出汗,暗道,好刀!转眼间,第二头牛已经奔至,本已退回座位边的李波又是一跃抽刀。他的刀法真是快而准,一片白芒下,那头牛又被利落地摞倒。后面的牛到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有时三五头齐至,李波每杀完一头就退到场侧,然后重新奔出挥刃,只见一头一头牛就这么倒在他三尺长刀之下,就是三五头牛齐至他也一头不拉,而他身上始终干干净净,没溅上一滴牛血。转眼之间,二十余头牛都做了他刀下之鬼,四周喝好之声不断,李波长笑一声收刀,卓立场中,其神勇气慨,当真睥睨一世。他掀起衣襟就用短袄侧襟拭去刀上血痕,然后衣襟带褐地回到炉前坐下,淡淡冲手下人道:“有了这二十几头野牛血,炼箭的药料该全了,吩咐兄弟们,血放好后,马上把牛给解了,淹上风干,用做干粮。”

那手下似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应声就去了。李小妹还怔道:“大哥,杀这么多野牛收血做什么,有那么大的狼群吗?又是……备的什么干粮。”

李波看了看她,目中余光扫到陈澌,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淡淡道:“药箭只能用来杀狼吗?用来杀人不是更利落。狼群哪有人群大,四万人群,我用二十余头野牛的血炼箭不算多吧,只怕还射不尽杀不完呢。”

他的口气里似极端抑郁,李小妹还愣着,陈澌已先明白过来。只见他的脸一白:“甘凉将军的军马还是来袭了?”

李波没看向他,似是也在责他出言无信,淡淡道:“三天之前,前锋卷地而至,我听信陈兄的话,虽有防备,但不是一级警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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