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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鼓应在香港也有知音。香港左派除再版陈鼓应的书外,还有这样一些喝彩文字:

细读一下陈氏书中所摘引的余氏诗作,我想任何人都不能替后者的买办颓废意识作出任何的辩白,它们充分表现了中国传统的帮闲文人(身兼文化打手之职)恶劣可鄙的嘴脸和陋习。

一口气读毕之后,使我对陈氏顿然改观,他让我们看到一个处于逆境中的知识分子充满虎虎生风的战斗精神及独立不阿、不谄媚权贵,敢为广大人民说话的气概。一句话,是值得我们鼓掌、欢呼的。41

这种评价显然属情绪性反应。刊登此文的刊物深受大陆“*”极左思潮的影响,这从该文的末尾也可看出这类文章粗鄙化的倾向:“补记:在此向设计《这样的诗人余光中》一书封面的杨国台先生致敬。你‘操’得好!你也够姜!” txt小说上传分享

余光中(9)

如果说,余光中《狼来了》是从意识形态出发,那陈鼓应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离开文学主旨对余光中进行道德审判,以证明余光中的“头”就有问题,没有什么资格去检查别人的“头”。陈鼓应和余光中这一正一反远离乡土文学的极端笔战的例子,充分证明这场论战“是一场文学见解上没有交叉点的战争,只是两种相对立意识形态的对决”。42

来自香港的排炮

余光中去香港正值“*”后期,*已经坠亡,但“四人帮”的活动还十分猖獗,利用评法批儒塞进自己“批林批孔批周公”的私货,和*展开了一场争夺战。

在70年代,相对于禁闭的台北,香港是两岸之间地理最逼近、资讯最方便、政治最敏感、言论却最自由的地区;作为中国*后门的香港,也是观察家、*家、记者、间谍最理想的看台。由于靠近大陆,不论政治观念还是学术研究,香港都会受内地阶级斗争意识形态的影响。那里不仅英语和粤语并行,西方和东方交汇,而且左派和右派对立。

余光中去香港以前,旅美的夏志清在信里就向余光中提出警告,说那里的左报左刊不欢迎他,精神不会愉快起来。余光中回信说,自己对被骂一事早有训练,耳皮早磨厚了。果然来香港不久,一阵排炮自左面轰来。其原因在于余光中的直言一直不悦左耳:他对“*”的做法作了一些力所能及的抵制和批判,这充分反映在他的一些诗文中,如《梦魇》、《北望》、《故乡的来信》、《小红书》等。针对大陆的阴暗面进行批判难免遭受误解——认为余光中在台湾“*”,到香港仍不改其本性,一些自称左派的人便把火药的目标指向他们心目中的这位“右派”,其文字至少有十万字之多。

香港有一个以政论性著称的刊物叫《盘古》,创刊于1967年。它的许多文章表现了对中国政治的关心和强烈的民族主义意识。进入70年代,《盘古》受保卫钓鱼岛运动的冲击,编辑路线急剧地左倾。如1972年1月25日出版的《盘古》,在相当于社论的《盘古之声》中,发表了《向本港牛鬼蛇神宣战》,用大陆红卫兵的做法横扫一切不同观点的文化人。余光中早已被列入他们的“牛鬼蛇神”的名册,因而该刊组织了数次“余光中是爱国诗人吗”的讨论。他们除刊登本地作者文章外,还转载海外的文章。譬如1975年10月25日出版的86、87期合刊号,共转载了来自不同地区代表三种观点和立场的文章:

第一篇是华盛顿大学哲学博士出身的程石泉的《论台湾的某些新诗》,其立场是亲台的:

当我们读到余光中的《乡愁》四韵,但见一行行美丽的辞藻,在字里行间中国民族意识一点都没有,为解救在大陆上同胞苦难的意愿丝毫不存在,但听到他在歌唱“路长腿短/条条大路是死巷/每次坐在世界的尽头”(《盲丐》)。他在他的《乡愁》里曾经说道“我在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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