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5页)
月会跟哥哥通一次电话。她会询问儿子王社的一些情况。哥哥问她在城里靠什么生活,如果支撑不下去的话,就让她回家,说是在一个小地方好混日子。以哥哥现在的能力,给她在县城安排一个好工作易如反掌。可翁史美不想回去。她告诉哥哥,她在一家酒店上班,每月有一千元左右的收入。有一次哥哥在电话中听到了猪的嚎叫声,就问:“你们是什么酒店,还得自己宰猪啊?”翁史美笑了,说:“那是录音机放的曲子。”哥哥说:“我只知道音乐里有鸟叫的,没听说有猪叫的!”翁史美打趣哥哥说:“你不在大城市生活,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去了!”最近,哥哥说王社惹了桩麻烦: 他用弹弓把度假村新安的十几盏路灯全都给打碎了,乡政府让王四会赔三千块钱。王四会打电话求他说情,他找到乡长,这才把事情给压下来了。哥哥说:“你们家王社,我看将来不是盏省油的灯!”翁史美说,将来她会把儿子送到国外去,不用王四会操心他的前途。哥哥不以为然地笑着说她:“就你挣那俩钱,能够自己吃就不错了。王社也不是块学习的料,我看将来跟他爹学砸铁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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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墓(2)
一个秋风瑟瑟的夜晚,屠夫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宰猪,忽然有警车的尖叫声传来。李公言首先跑出作坊,他对着同样跑出来的翁史美说:“美姐,是杨水惹了祸了,我对不起你!”
果然,警车停在了零作坊前。从车上跳下两个穿蓝警服的人,他们一高一矮,押着杨水走了下来。警车的车灯开着,翁史美看见了杨水那张惨白的脸。
翁史美迎上前去,她故作镇静地问警察:“有什么要我们效劳的吗?”
矮个警察说:“把你的户口簿拿出来!”
翁史美说:“我没有户口。”
“城市暂住证有没有?”高个警察梗了梗细长的脖子说。
“也没有。”翁史美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 我是一条鱼,游到了城市这条臭水河来,我才不让这条河把我永久留住呢!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又有一名警察从车上下来了。他首先进了屠宰间,此时的屠夫正在给猪注水。他们见来了警察,都大惊失色,王军本能地做出逃跑的举动。他欲跳窗而走,警察呵斥道:“哪儿跑?哪儿跑?!”王军这才在窗前站住。刘铁飞没见过这世面,他吓得面如土色,钻到了屠宰台下。当警察把他拽出来的时候,他竟然哭了。他说:“我不想犯法,我是家里太穷,迫不得已啊!”与警察打过无数次交道的王军很快镇静下来,他明白他们来可能并不是为了非法屠宰的事,有可能是这里的人惹了其他的麻烦。
警察跟着杨水来到了门房,打开了那个平素总是上着锁的木箱。翁史美看见里面有三个陶罐。杨水把它们一一捧出来,有气无力地说:“就剩这仨了。”
“坟里还有没有没取出来的?”矮个警察问。
“没有。”杨水说。
翁史美打了一个寒战。她想杨水一定是在倒卖文物,把零作坊当作了藏文物的窝点。可是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古墓啊,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偷挖出来的?
“你是这儿的主人吗?”高个警察问翁史美。
“是。”翁史美说。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警察指着杨水问。
“没什么关系,”翁史美说,“是我这里的卡车司机把他带来的,他们是亲戚。”
“司机呢?”警察追问。
李公言苦着脸说:“是我。”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说。
原来,杨水并不是李公言的什么亲戚。李公言是在乡下收猪时认识他的。杨水租了间民房,自称是来东北收大豆的。有一天,李公言看见一群村民围着这个瘦猴似的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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