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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非常善于把握分寸,年轻的舞伎则不太能够体会其中的精妙,因而需要师姐们的指导。

福特总统在宴会上自然是坐在上座,一梅当时正准备帮他斟酒,恰好赶上了拍照的一个高峰。实际上,没有艺伎注意到在美国播报的新闻,所以当我拿出报纸上的照片给她们看时,她们打趣一梅是“福特先生的女朋友”。一梅与杰拉尔德·福特这个淡薄的交集,完全是因为偶然的摄影高峰造就。但正是因为这一交集,促使我写信请求福特先生给一梅的妈妈桑发去唁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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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地形(1)

我再次回到日本的时候,妈妈桑和她的儿子渡濑恒彦一起到关西机场接我。在我和妈妈桑等渡濑恒彦取车的时候,分别一年的妈妈桑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福特先生的唁电是否和我有关。她说一梅的妈妈桑认为是我把一梅去世的消息告诉福特先生的,毕竟她只认识我这一个美国人。一梅的妈妈桑至今仍然住在医院,失去了女儿,没有了房子,又断了生计,巨大的打击摧残着她的身体和心灵。妈妈桑说,我见到她时一定会被她急剧衰老的面容吓一大跳。

走出机场之后,温暖潮湿的空气立刻让我气喘吁吁。在夏天的京都,人们见面打招呼时最常说的就是“天气真是炎热又潮湿啊”,男人们会一边这样说一边擦去脖子后面的汗水,女人们则用手帕轻轻拂去额头的汗珠。正当关西海岸送来了一缕微风的时候,渡濑恒彦的汽车也开来了。

天已经快黑了,所以我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渡濑恒彦开着的是一辆崭新的丰田皇冠,属于丰田车系的一线品牌,配备了很多我还没有听说过的功能。渡濑恒彦用脚跟踩熄吸剩的香烟,帮我把行李放进车厢。“欢迎回到京都,天气真是炎热又潮湿吧?”他喘着气说道,一面钻进车里,把空调开到最大档。

从关西机场到京都至少有五十五分钟的车程。在这辆汽车的仪表盘上有一个报警器,当汽车超过了国家规定的八十公里限速时就会发出警报声。于是,谈论这个报警器就成了我们这一路的话题。

在我离开的这一年里,妈妈桑向我诉说得最多的变故就是死亡。离开我们的除了一梅外,还有菊五郎的旦那。菊五郎居住在热海,是一个中年艺伎,她的名字取自著名的歌舞伎演员尾上菊五郎。在我调查下等酒馆里艺伎业发达的原因时,常常去热海找她。而那位旦那,是一个东京的商人,也是妈妈桑旅店里的常客,他和菊五郎就是通过妈妈桑而结识的。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温和、慷慨的男人,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我也非常难过。

另外,四十五岁的山小黑(黑人)因为心脏病而去世,她跟我们是同一个小歌(一种通俗短小的日本歌谣)演唱团体的成员。这个团体一共有五十五个人,包括艺伎、商人和家庭主妇,全都跟着同一个老师学习小歌。有些和我上课时间相同的朋友我非常熟悉,另一些同学我就只在学期演唱会上见过。我不太确定这个山小黑是指哪位黑人朋友,因为当时班上有好几个黑人同学,老师都是这样戏称她们的。不过,我还是觉得非常遗憾:“多可惜啊,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呢。”

汽车渐渐驶近京都,我开始见到一些熟悉的地标性建筑:京都府酒店后耸立着西本愿寺的古塔,远处的比睿山顶上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我一直非常偏爱京都这种简单规整的城市布局,主要道路都以直角交汇,与其他日本城市迷宫一般的街道格局大不相同。京都的旅游手册上告诉人们:京都是在公元794年以唐朝都城长安为范本建造起来的,当时,日本人醉心于唐朝的灿烂文化达一个世纪之久。恒武天皇——日本历史上的第五十个天皇,将都城从三十五英里以北的奈良(一个稍小一些,但同样是仿造长安建造的城市)迁至京都。京都四周被群山环绕,是典型的盆地地形,皇宫就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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