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5页)

。而且,正如他所说的:有治人无治法,惟在卿等大吏与司道府县各员,竭力奉行,因时制宜。'11'舍尽力而为之外,并无其他更好的方法。在昔日仓粮较少的情况下,这可能不难应付,在仓储大幅度增加的情况下,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也许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注定了日后粮政努力的最终失败。'12'

随后发现,捐监的成绩并不理想,实际上大量的仓粮还是采买来的。政府采买遇到的最大难题,正是粮食交易的定价问题。清代实行轻赋与永不加赋的原则,因而预算是固定的,在总收入固定的同时,各类开支项目及款数一经确定,也历数百年不再变动,而不复能随物价的变动而加以增减。但粮价却不能使之不变,特别是经过雍正年间的相对平稳之后,乾隆年间,出现了长时间的“(微)通货膨胀”。此外,“官谷”与“市谷”相较,必须干园洁净、斗斛较满,也对价格不无影响。因此派购、勒买,弊端百出,成为仓粮买补中的常见问题,官府购买几乎成了低价强购。

仓谷粜价不敷籴买、以致赔累,是仓粮买补的最大障碍之一,针对这些现象,乾隆元年,饬督抚筹划籴粜便民之策,禁止派买。'13'二年命筹常平仓出粜买补之法,不许短发价值。'14'并决定买补若遇价贵,“准动存公银两”,照依时价,“据实报销”;'15'改变州县“俱于本地采办”的“向例”,为向邻封价贱处购买;'16'仓粮运脚,亦准报销。'17'但都不像表面看来那样容易解决。

为加强仓储,乾隆初年,御史陈其凝曾请将田赋照时价输谷;'18'都统布兰泰请于直隶、山西边外地亩“改折本色”,以筹边方积储;'19'七年,漕运总督顾琮请将两江来岁田赋额征(五百余万两),悉征本色;'20'八年,鸿胪寺卿梅瑴成请将漕粮已改折者暂征本色;'21'江西巡抚陈宏谋请于捐监无人、难于采买之处,“以谷代银”交纳田赋。'22'这些建议虽大部未被采纳,但仍被多次提出,并经过反复“筹量”,显见决非偶然。

为防止谷贱伤农,政府还多次提出敞开收购余粮的政策想法。乾隆二年,陕西暂禁商贩,饬各州县“照依时价采买”;'23'三年,令山东、河南,贸易之余,再有余粮,地方官动支库帑,照时价籴买;'24'四年,江南为防价贱伤农、商民囤积及贩卖出境,请准“不必拘定数目”,照市价收买存仓(价昂即止)。'25'甘肃亦于元年、七年数度“不拘原数广买”余粮存仓储备。'26'

为此,清政府还提出鼓励生产,限制种植烟草等作物,禁酒'27',禁止遏籴,禁止囤积,开米禁,免粮税,以及完善粮价呈报制度和建立人口统计制度'28',一系列的政策措施。

到乾隆六年,随着清代第一次全国人口数字的造报,全国常平仓谷的存储数字也同时报送上来。'29'

图3 乾隆初年常平仓储数量

如果说雍正间全国实际储量不过一千数百万石,现在它已有了很大的增加,乾隆六年第一次统计,全国常平仓储数量达到三千一百七十万石,加上其他各类仓粮数百万石,估计较雍正年间已增加了二千万石。这些数字仅是年终统计,并不能完全表示出一年中倒底有多少粮食出仓入仓(流量),而只表示着一年中仓粮出入所余的净值(存量),就好象我们仅从每年的年终人口统计中,是不可能了解到当年的净出生人口一样。赈粜的数量在乾隆初年更有了成倍的增加,仅以平粜而论,每年循例出陈易新,即须平粜仓粮三分之一以上(北方粜三余七,南方粜五余五)。这些表明,乾隆初短短几年时间之内仓储增加的成就,当已极为可观。如从分省情况来看,直隶乾隆二年七月只储一百四十万石,六年九月已有二百万石左右,与定额所差无几;山西元年正月常平无多,六年八月已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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